第三章 剑心通明 北冥拔剑
   “嗯?此人竟也拥有如此强绝剑意,想来是个剑宗高手,怕也是冲着此次的太华山论剑而来。”北冥剑身旁老者眼光一瞥封于修离去方向,凝眉说道。      北冥剑目光深邃,淡漠道:“云老,不必理会,太华山论剑,必然会再度碰面。”      人影渐远,酒还未冷,北冥剑坐下,大喝一声:“小二,看酒!”      “来咯!北冥剑神,您的上好玄冰凝酿!”小二几乎一路小跑而来,至于他为何反应这么快,那是因为他一直竖着耳朵关注着北冥剑。      那可是北域剑神,真正的北域第一人!换言之北冥剑来到他们听风雪霜阁内喝酒,那是他们蓬荜生辉,又怎敢怠慢?      听风雪霜阁噤若寒蝉,只见北冥剑端起杯子,杯中清酒流转,他真气运转,向着酒中注入一股剑气,对准封于修方向双指使力,顿时酒杯迸射而出,眨眼便是百尺。      封于修看都没看一眼,只是食指大拇指向身后一捏,这杯子便稳稳停在他的手中。      杯酒先至,随后一股冲天剑意袭来,封于修淡淡一笑,只是一眼,浩瀚剑气瞬间破碎,惊得四周风雪破散,封于修的四周再无半片雪花。      封于修举杯,杯酒下肚,酒尚余温。就连封于修也忍不住赞叹道:好酒!      接着,封于修二指用力,将酒杯一甩而出,竟在这大雪之中出现了一道轨迹,一旁的李无忌忍不住赞叹,飞雪是很快,可一见这杯子飞射而去,再看飞雪便慢了,而为什么会觉得飞雪慢了,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是自己境界不足吧!李无忌感叹道。      那杯子稳稳当当落在北冥剑等人桌上,杯中有雪,满满一杯。北冥剑伸手欲碰,只听叮一声,杯子被整整齐齐断成两半,杯中雪瞬间堆在桌上,顿时剑意四散,竟将雪吹起,在桌上摆出两字:谢过。      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何等高手?竟能对剑意有如此惊人地掌控力,先不说这光滑如臂的切口,就说这两字,蕴含的剑意就不是等闲之辈所拥有。      “北冥,这剑意,同辈之中天下不出五人之数,听说南域有位剑神,莫非……”      “不错,那人便是南域剑神,封于修。”北冥剑淡淡道。      云老本身便有猜测,一听到确切答复,更是心神一震,看向那远去的二人心中越发凝重起来。      他斟酒送酒,便是试探,看似轻描淡写的一送一接,其中蕴含的剑意岂能轻视,而那人竟然能二指而接,还能抵消在酒中的剑意,一饮而尽,并将此杯送回。      “这杯,在两股剑意的冲突之下从中断开,北冥,这南域的剑神,当之无愧是你的对手。”      北冥剑目光清冷,只是盯着这一分为二的杯子,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在剑道造诣上,我不如他。”半响,北冥剑另酌杯酒,一饮而尽。      “什么?”一语惊人,众人面面相觑,北冥剑,北域剑神居然说出此言,那位封于修,究竟何许人也?      北冥剑虽出此言,但内心并未有半点波澜,仿佛只是说出了一句微不足道的话语。      然此话一出,整个酒家寂静无声,只有外面风雪急骤,吹的门砰砰作响。            天才相争,南北两域剑神在这一瞬间碰面,江湖从此又添上墨香浓重地一笔。酒家角落里一位老者嘴角扬起,执笔在书中记录几笔后,便离开了。            太华山论剑,虽说论剑,但亦不限使用武器如何,也不限功法如何,比起论剑,倒不如说是论武,而至于论剑一说,便是当年太华仙人,乃是一位剑修。            自古以来,未生天元,终乃地仙,地仙着,终究是人,终年被七情六欲所苦,也要吃喝拉撒睡,更别说褪去凡胎,一步飞天。      地仙境界,武学出神入化,免不了只有百年寿命,而仙人,个个万年寿命,又如何能比?      无数修仙者趋之若鹜,武者的至高境界,便是破凡成仙。      而破凡成仙又谈何简单?除之前太华剑仙破凡而去,这万年来再也没有第二个飞仙者。      不自思量!谈何容易!      如今,地仙百人,个个身怀绝世武功,可在这天地面前,都不足一提。      飞仙,这个境界,何其渺茫。      太华山路很陡,每年来太华山,或朝拜,或论剑之人不下百万,而太华山论剑峰,便是大部分人的目的地。      山路崎岖,也不影响各路武林高手,他们的脚步很稳,顺着山壁踱步而行,封于修也在他们之中。      “这次的论剑有很多宗门不出世的天才参加,想必一定盛况空前!”      “那可不,听说这一回北冥剑仍会参加,而且这一次,空雪公子也会上场。还有那快刀神侯,又有好戏看了!”      “空雪公子!传闻他空雪神剑已经练到第三重了,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号称一剑霜寒十九州,强绝无比,不知比上北冥剑的北冥剑气,到底孰强孰弱?”      “我看这次前三还是这些人,其他人,能夺得前十,便有些许奖励就高兴了。”      ……      一路上,众人一言一语说着,封于修听着这些话也大致对这次太华山论剑有了一些理解,北域不愧为天才辈出的地域,前十在众人心中早已有了落数,分别为北冥剑神北冥剑、空雪公子风无雪、快刀神侯沈无明、白夜剑王刘启山、无痕剑意公孙鸣、狂三刀孙不平、铁拳冷血、铁胆王白起、无缺剑王江山、白衣段绝。            到论剑峰,封于修将山下测试通过的门牌交给了管事,管事便给了封于修一个名牌,还有一个数字。      “保管好你的名牌,遗落不补,上场过时不候。”那人冷淡地说道。      封于修点点头,看向了李无忌,只见他同样领到了一个名牌,一个号码,上面写着“贰拾柒”      想必之后的论剑,和号码牌有关。      不出所料,号码很快排了出来,百位论剑参赛选手齐齐落座,而论剑峰上,一白发老翁,眼神如海,只是扫了一眼在座人群,唯独停在了封于修身上,足足三秒。      “老夫名为百晓生,受邀前来参与本次评判,老夫代表百晓阁,不偏袒任意势力,公正评判,请各位放心。本次论剑,胜者记二分,败者扣一分分,平则二者不计分,比分不足三分则退出。论剑台上,不分生死,请各位手下留情。”老者声音威严,不大,却刚好盖过了百万人。听说百晓生并非武者,这份功力却真的让人敬佩。      “没想到这次裁判是百晓生大人,只怕这次的盛状确实空前地好,甚至惊动了百晓阁,派出百晓生前来主持。”有人说道,一脸兴奋。      其他人更是聚精会神,生怕错过每一场比武。      随着一段陈词结束,锣声响起,第一轮比武便就此拉响。      第一轮乃是无名剑修挑战西北刀王,那无名剑修使得一手好剑法,西北刀王每次一劈一斩,都能被化解开来,可惜道行不足,百招之后,还是败给了西北刀王。      接下来几场也未能提起大家的兴致,甚至有人已经打起了哈欠。      “第四十五场,南域剑神封于修,对战无缺剑王江山。”百晓生声音沙哑,喊出这两个名字,却惊起人声震震。      “封于修?南域剑神封于修?”一声错落一声,人们开始窃窃私语。      这位声名早已响彻南北,却未曾有几人有过一面之缘,甚至早已有几位剑修在上山之路有过一面之缘恍然,这位鼎鼎大名剑神居然方才就在自己身边?      封于修,这位十五岁初出茅庐便已震惊四座的天才,三十二岁手执一剑便再无敌手,虽说到了北域,这份神话就要弱上几分,但是这出自百晓生所记录的武林江湖帖,那是实打实的真实。      南域天下第一,在北域又如何呢?      无数人目不转睛,看着这位史上最年轻的剑神!      “痛快!不枉我千里迢迢跑来北域观这论武,这等精彩,我怎能错过?说不定,南域北域剑神会面,那场面,好家伙!”一人兴奋说道。            封于修倒不符合同武林江湖帖上所描写地那般天下无敌,倒像是个普通剑修,身后背着一把长剑,穿着一身羊裘大衣,黑发高高束起,身上也无那滔天剑意。      而所有人都知道,大隐于市,小隐于形,剑气内敛,与天地合一,这是剑修梦寐以求的境界!只见封于修缓缓走向台中,与江山对峙。      “听闻前辈乃南域第一剑神,晚辈江山斗胆,不知能否指教一二?”战台上,一人抱拳谦道。      武侠世界,强者为尊,哪怕江山如今早已七十多岁,却仍然要自谦为晚辈,就是因为眼前这人,眼光清冷,神情淡漠,仿佛一双眼睛就能够把自己看破,所有的一切在他面前都无所遁藏。      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宛如剑一般的眼睛,那就是还未出鞘的宝剑,一旦出鞘,自己怕是一剑都接不住!      “赐教不敢,相互指点罢了。”封于修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负手而立,端正地如同一柄剑。      “能和南域剑神比试一番,纵是败了又何妨!”江山自认自己不是剑神对手,也没想到,传闻中的南域天才剑神竟如此平易近人,一时有些感动,但马上便调整回来。      江山大吼一声,右脚踏地,一股无尽战意升腾而起,明王断玉功升腾,俨然早已突破了第四重的境界,达到了第五重的高度!      只见江山一剑扬起,金光从剑尖喷射而出,在天空中化成一轮明日,刹那间剑气游走,吹得封于修衣衫呼啸,无数人纷纷惊呼,原来,剑王早已经到达了剑王极限,无限逼近剑宗境界!      而这等公里催动的明王断玉功,这一剑,威力竟然达到了剑宗境界,冲破云霄,大放光芒。      “无缺剑王功力又有长进,这剑光如虹,早已超过百丈,就连看台也能感受到一股热量扑面而来,而面对这一剑,南域剑神又当如何?”            “剑神看好,我这一剑,便是我最强的武学,断玉神剑,一剑自断长虹玉,日月同辉映寒锋!要小心了!”江山大吼,身形从天而下,一道金玉神光似如天雷滚滚,笔直从天而降,朝着封于修落去。      “这剑神还不拔剑?未免托大了吧!”看客有人喊道,直到金光临头,封于修却仍未拔剑,甚至有人猜测,是不是这一剑过于雷霆极速,剑神还未反应过来?若是如此,那这剑神之名倒是名过其实了!      然而正当金光落下,只见封于修右手二指一伸,在众人眼中,那道金光便以不可思议的形势在瞬间变换了轨迹!      咚!      众人只觉得是在一瞬间,一道剑光眨眼间从天穹落下,再眨眼间变换了轨迹,落在封于修脚边不远处。金剑直直砸向地面发出震耳欲聋得响声,只见封于修仍然站在原地,看着一脸惊愕地江山,封于修说道:“剑技不错,若你练至大成,对我还有威胁。为何不将功法融入剑招,而要分两个步骤引动,不说白白浪费真气,也无法将一剑的威力尽情发挥。”      “将功法融入剑招……我之前一直不愿融入功法,是因为我怕因剑而让我神功蒙尘……如今看来,却是我蒙了我的剑。剑神……当之无愧,江某受教了!”江山恍然,长剑收起,便随着众人目瞪口呆之下离场。      “这……这剑神是何许人也?仅凭二指便能够接下这一剑?试问连快刀神侯,面对断玉神剑都不敢硬撼,而要退其锋芒……不愧为南域剑神!果真名不虚传!”      “就连南域剑神也来我们北域参加太华山论剑,如此,看样子前十排行,又要变动了!”      后续就简单了,百名高手胜负也要分三天进行,眨眼,一天比试下来,只剩下了六十来人。      “各位,今日论剑便到此结束,请稍作歇息,明日进行第二轮论剑。”百晓生说道。      论剑武者落座于太华山另一边山头下的客栈之中,若不是一天比试下来只剩下六十来人,甚至不知其他人该住在哪里。而至于其他看客,那都是他们自己想办法了。      太华山夜里温度奇低,风餐露宿那不现实。      很多人都是在这里看完第一场比斗后,就直接回去。可如今南北域剑神会面,如此震撼场面,又如何不吸引人?若是在二者比斗之中有幸悟到一招半式,那都对自己的境界有不小帮助。      所以,百万人,竟无人离开,而是坐在原地,等待明日到临。      百万人运气抵御寒气,那气势升腾而起,热浪滔天,漫天飞雪竟连比武场都没能留下一点痕迹。      第二日清晨,封于修从冥想中醒转,一道剑光从他眼中迸发而出,将整个墙面刺穿了两个深洞。      “没想到临阵还得以突破,天罡剑体第五重巅峰了,若是升上第六重,便能一举升上剑皇境界,这样就多了几分保障。”封于修自语道,随机看向了李无忌,此刻他仍然闭目沉思,运转心法,一股剑意升腾而起,看上去却有几分剑仙的意蕴。      “李前辈的剑心通明真乃神功秘法,就连我也无法尽数揣摩,只能窥到一点皮毛。无忌毕竟是李前辈的血脉,学习剑心通明有几分优势,达到如此境界,想必剑宗之下难有谁能伤到他。”封于修见李无忌身上所蕴含的剑意,点了点头。      他终究不属于这个世界,太华山若是这飞仙之道,那么他一定不能错过。      飞仙之后,这世界的事情,就交给李无忌了。      封于修如此想着,推门而出。            第二日,仍然有百万看客,但比起昨日,仍然还是少了一批,这些人不是自行离开,而是撑不住那股寒冷,真气无法御寒,不得已愤然离开。      而能够留下的,全都是大能之人,比起论剑人群不逞多让。      第二日,也无什么新面孔,百晓生只是交代几句后,便开始了论剑。      六十来人分别在不同论剑台上论剑,顿时人声鼎沸,剑气纵横。      而其中,最引人入胜的,便是北域剑神北冥剑,和南域剑神封于修。此二人目前而言,并未拔剑。      光靠一掌、一指,便破了对方的攻击,拂袖而去,深藏身与名。      都说剑是剑客的灵魂,剑修的一切,不拔剑的剑修,连十分之一的实力都没有,难不成在场的所有人,连这二人十分之一的实力都不如?      这又如何叫人能够甘心?            “本日第四十六场,李无忌对北冥剑!”      北冥剑脚尖轻点,只是一个呼吸便到了场中,封于修交代李无忌几句,李无忌点点头,便提剑起身,一个平沙落雁式落在场上。      “在下李无忌,请指教。”      “北冥剑。”      二人互通姓名后,李无忌早有眼尖之人知道,此人和南域剑神关系匪浅,想来实力不弱,但比起北域剑神,仍然会有些许差距。      李无忌一步踱出,只见人眼睛一花,二人本有二十尺的距离居然一瞬间便近在咫尺!就连北冥剑脸色不禁微变,下意识一掌惊涛掌便对着那一剑拍出。      剑光流转,李无忌动动手腕,在面前从下至上划过一道痕迹,剑光忽闪,忽而一剑宛如飞燕击水,剑尖寒芒乍起,直冲北冥剑肋骨位置,刚好是北冥剑一力新起之势,防不胜防,众人这才恍然,先前那一剑乃是虚晃一招,这一剑才是杀招!      “天真!”      叮!      剑身交接,一掌打在李无忌的胸口,顿时李无忌如同断线风筝一般倒飞而去。而众人这才发现,北冥剑的另一只手早已将他的青蛇剑横在肋骨处,剑刃拔出了几指距离,刚好挡住这一剑的威力。      虽然这是轻描淡写的小事,但是对众人来说,这意味着北冥剑,出剑了!      “剑客本是互相寻觅弱点,一旦寻觅到对方弱点,便以雷霆手段猛攻之人,不错,你居然能寻到我这一掌的弱点,但仍然天真,我又如何不知此掌弱点?”      “不愧是北域剑神,好,我们再来!”说着,李无忌擦擦嘴角鲜血,又是一剑刺去。      “你若就此退去,不至于输得太难看。”北冥剑说着,食指中指并成剑指,便是轻点而去和李无忌的剑尖碰撞在一起,顿时剑气纵横,发出剑鸣阵阵。      嗡!      北冥剑手指一旋,一道剑气螺旋而出,竟将整把剑绞得四分五裂,李无忌也没有料到,这一剑的力还未消失,失去剑身,人便冲向了北冥剑的手中。      北冥剑目光清冷,李无忌只感觉四周变得更寒冷了,浑身有些颤抖。      “认输吧,叫剑神来和我打。”北冥剑二指托着李无忌的下巴,将他提起,无人不信,若是没有规则限制,北冥剑当场就能将李无忌格杀场上。      李无忌并未表态,只是轻笑。      “你笑什么?你不怕死……”话音未落,北冥剑只感觉身后一寒,浑身一激灵,飞身而起,而这一瞬间,北冥剑表情终于变了。      他几乎是贴着这一剑而过,破碎地剑身碎片被剑气吸附成重新化为剑身,剑光微寒,杀气如波,这一剑,竟是无人操纵,对着自己疾射而来!      “剑心通明!”北冥剑表情终于变了,一股难以置信的表情出现在了北冥剑的脸上。      不仅是北冥剑,全场观众也被这一幕震惊。      自古以来,只有传说中的神剑,剑灵栖息其中,才有如此自主攻伐之力,可这把破碎的剑怎么看也不像是天才地宝,为何有如此神力?      唯一的解释,便是那一句剑心通明!      场中还是有见多识广的修士,便对旁边的看客解释:“所谓剑心通明,乃是当年老剑神独步天下,从一上古剑仙遗址中,一副壁画里领悟出来的御剑之境,以剑化其势,天下无物不成剑!然而此神功不仅对内力要求极其苛刻,还得是剑道造诣极其深厚才可,至少得是剑宗境界!”      “剑宗!”一声惊呼,又是剑宗,纵然南北两域,剑宗也不过两手之数,若是眼前又来个剑宗……      今年论剑怪不得能够引得百晓生注意,若非百晓阁有堪称未卜先知之能力,谁又能知道这每年一度太华山论剑,今年能量竟如此之大。      南北两域,剑神论剑,这是无数人趋之若鹜都无法见到的,短短一天时间,得到消息的人也拥挤到山脚,正欲上山一观,而山下早已忙到不可开交,百晓阁显然早已了然,众百晓生大笔一挥,一句:论剑途中,不轮他人喧哗。把所有人拒之门外,无数人见状,又气又委屈,可没办法,百晓阁乃是江湖中最神秘的宗门,江湖所有人都敬其如宾,谁敢撼动其威严?那不就是和全天下作对?      没办法,他们干脆就堵在门口,论剑结束后,直接逮住里面的就问,无数人就此盘算,干脆就赖在门口不走,百晓阁之人显然也没料想这群武林人士的无赖,也叹了口气,随他们去。            李无忌悬于半空,一双眼睛剑光飞溅,俨然有一股剑仙莅临的威严感。      “剑心通明,乃是三境之一,无垢,通明,入玄。其三境不同于剑道修为,而是剑意境界!”北冥剑凝声道。      所有人这才了然,原来李无忌,居然有如此逆天的机缘在身,不愧是跟在南域剑神身边的存在!      境界不同于武学,境界需要更高地悟性和机缘才可能步入,无数人终其一生惶惶度日,始终无法敲开心剑之境,李无忌也算得上是天才一辈,才窥得剑心通明的一丝一毫,本身剑心通明可御万物为剑,对剑的理解可以说是步入通明,但凡对方是剑修,就不可能伤得了自己!      北冥剑看着眼前半悬的李无忌,沉默地拔出了剑。      “如此,倒是我小瞧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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