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看着远方(五)
   “这大冷天,杰山,现在是秋天,不是什么夏天,春天。”   “喂,你有没有听俺说话!闲的没事,还往后山跑!”   张杰山带着赵刚晚上跑了出来,俩人到了学校一旁的小卖部里买了点烟花。   “俺告诉你,原来一个重要的人跟俺说过,这烟花亮了,老漂亮了!”   赵刚这压根儿没见过这玩意,瞅都不带瞅的,但这眼睛里却突然闪烁着那五彩缤纷的光芒。   “好家伙!简直了这!”   张杰山看的那烟花泪流满面,就差哭出了声,看着那烟花,他又想起了张小凡。   “不是,你哭啥?”   “......”   “不是,你跟俺讲讲,没准儿还能得到一些参悟。”   张杰山被赵刚的这句话给逗笑了,他看着赵刚那一脸自信的表情,顿时不知道该是哭还是该是笑。   杰山从来没有给赵刚提过这些事情,他跟他讲的事情很单一,一般就是修理啊,象棋啊,家里的事他也不咋跟赵刚说,除了这点拿得出手的事也没别的可以说得出口的事情。   “快快快,跟俺讲讲。”   这家伙说着,往杰山的身边移了移,歪过去了头,看着那继续放着的烟花。   “砰!”   那烟花是最后一颗,声音很响,天空中滋啦滋啦闪了最后一下,便再也听不见声音了。   杰山心里很悲伤,这种感觉就跟那最后一个明天一样,更是说不出话了。   “你看那烟花最后都变成了啥,你说?”   “俺跟你讲,这肯定是变成了天空中最亮的那颗星。”   张杰山看了看那天空中残留的烟气,却没看见一颗星星。   “行了,老哥,别难受了,多大点事真是的,放个烟花这还哭上了,行了行了别哭了。”   杰山拿着自己的衣服擦了擦眼框,心里又下了一遍决心,一定要去那个大北京走走瞧瞧去。   那时候懵懂无知,站起身来冲着那挨家挨户亮着灯的地方喊了一声:   “老子要去北京,等着瞧吧你们!”   赵刚也不管啥,在旁边直接应和道:“我兄弟说要去北京,听见没,乡亲父老们!”   那声音不远,喊的再大声也就只有那两人听得见,但他们很知足,喊出来就足够了。   “已经可以了......”   杰山跑了起来,边跑边喊,他不知道为什么,从来都不知道,但现在的他快明白了,他为了什么。   “为了去北京!为了找小凡!”   赵刚看着越跑越远的那小子,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直喊:   “死杰山,慢点啊,恁可干啥呢恁!”   张杰山停下来,冲着赵刚那小子挥了挥手,赵刚想这杰山跑去,此后的这后山也成了那俩人的秘密基地。   那年秋天也一样,还别有一番风趣。   那后山也许一直有那俩人的痕迹,从未消失过……   “让我看看啊!咱们初二八班是哪只狗把老师的宝贵花瓶给砸了!”   那班主任老刘子卷着本语文书,对着外面罚站的人挨个挨个的砸着脑袋。   “啊!疼!”   “还喊疼,我看你就是没挨够打!”   老刘子把脑袋伸进上着英语课的班级里面,喊了一声:   “李佳嘉,把那个棍子给我拿出来一根!”   “今儿个我就让你们这群小兔崽子看看!什么叫做吃不了兜着走!”   这李佳嘉跟赵刚的关系很是要好,俩人经常一起骑个电三轮来回溜达着玩。   这李佳嘉看见赵刚在外边挨打,看着讲台上那粗厚的棍棒,便借了把同学用的防身刀子把那棍子给削下去不少。   这家伙,这棍子刚拿出来,赵刚就看见那棍子有什么不对,跟之前打他的那根好像比一下,变细了感觉。   这时候关键李佳嘉还给赵刚使了个眼色,但不巧,这举动整好又被老刘子给看见了。   “赵刚,你小子还敢他娘的勾引女同学!你要敢把她的成绩也给我拉下来着你试试你!”   “啪—”   说着,那棍子啪的一下挨在了这赵刚的手掌心上。   但这棍子谁也没想到,这细了反而还更疼了,打得那掌心直醋溜红。   “哎呀我去!疼啊!”   老刘子接着又开始问起了话,跟审犯人的审官一个德行。   “啊?问你们话呢!好你个赵借,咱不说别的,你看看你这次语文成绩,他娘的!全年级第一!恁说恁考个正数也行,关键这还他妈是倒数!”   “还有你,张杰山,你那个外号是啥来着,哦,对对对,老子想起来了!叫张不还,你成绩也不错,你天天跟着那赵刚那王八蛋在一起能学好咯!”   站在旁边的还有俩人,那时候学校他们几个为了混出个名声,就取了四人帮家族。   每天四人天天泡在歌理发店,一天换一个杀马特造型,显得好像个个格外的精神似的。   但这老刘子对这事不理睬,他一开始对这几个小混蛋不想管,觉得费心,这其实就一句话,根本就是咋管也管不好。   张杰山就被这赵刚又带偏了,赵刚天天请他理发,每半个月换个头发换个造型,但张杰山头发长得贼慢,别看他那一头发乌黑浓密,但别人两个月长出来的头发,他可能得等到半年去了。   “俺这头发长得慢,根本做不到跟赵儿你似的,半个月就来换个造型。”   赵刚摸了摸张杰山的头发,笑道:   “没事,俺跟你讲,造型咱换不得,换个色儿就行!”   这家伙,这张杰山的头发从此以后就跟天上的彩虹似的,那色儿不停变。   “帅哥,剪个什么发型。”   “他不减,给他染个色儿,老板。”   “不是,这该染的色儿都染过了?”   “咱还差个什么色儿?”   “绿色儿!”   这家伙,杰山此后真的就是举校闻名,没人不知道他和赵刚这俩人的事。   “张紫山!”   “张粉山!”   “哎妈,今天是张绿山哈!”   “张绿哥好!”   这外号天天来回换,换的真的是正经挺勤快的。   “杰山,咱再把所有的色染个遍,老板说出了个反光的,叫咱去体验一下,快快快!”   结果,第二天杰山的头发反光了,锃亮。   “杰山,老板说这出了个太阳底下才能看见,平常都是黑色的款,走走走,试试去!”   这杰山在操场上踢球的时候,那太阳,锃亮。   “杰山,这下子更好了,听说这俩款式融合了!老板说挺牛逼的!瞧瞧去!”   “.......”   这后面一弄,这学校就兴起了什么这个家族那个家族,还有葬爱四人帮家族,那李佳嘉也是这么认识的。   而那孙雁和王德也是这么认识的,这家伙,整的这学校更是没完没了,风生水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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