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哟,你这金丝雀儿脾气怎地这般暴躁”,先前那女子扭着水蛇腰,娇娇地嘲讽道。“你有资格说我么?”巫望歪着头盯着女子,纯澈的眸子里满是阴霾。“再怎么也比你强上一点”,那女子极为放肆地打量着巫望,那目光似要将她最为隐秘的地方狠狠地戳个鲜血淋漓才肯罢休。“不过是个千人骑的”巫望并未如女子所料,气的跳脚,而是端着茶杯不咸不淡地反讽了一句。她的轻描淡写,直接引燃了女子的怒火,女子手腕一翻,手中一根火红的长鞭便抽向了巫望。巫望抿了一口茶,“计划”,她只轻轻地说了两个字,女子便不得不撤回长鞭,唇畔溢出一股鲜血。她伸手将鲜血一抹,舔了舔嘴唇,“巫望,要是不成功,我巫纯定当千倍万倍奉还!”,她的声音比毒蛇的毒液还要恶毒,叫人听了也忍不住逃离。不过巫望只抬了抬眼皮,“做”,她心平气和地说道。巫纯每次都这般挑衅,可是没有一次占了上风,蠢笨如猪,估计脑子都长在玩弄男人身上了,巫望如此评价。      巫纯不得不憋着一肚子火,坐在了巫望跟前。“祭祀有什么话说”,巫纯硬邦邦地问道。“后日行动”,巫望盯着手中的茶盏,轻轻地抛下了一个大雷,炸得巫纯有些发懵。“会不会太快了”,巫纯有些疑虑,毕竟这是性命攸关的大事。“那日那老家伙闭关吸收血魄,血魄灵子他可带不走!”巫望说着便捏碎了手中的茶杯,茶水飞溅。巫纯沉思了片刻,攥紧了拳头,一咬牙,“好,我能干什么?”。“你去族长那里拿令牌,带慕酒取血魄灵子”巫望冷静地说,“我和那老家话一块儿闭关,到时候我拖着他”。“你,,”巫纯看了看眼中幽黑一片的巫望,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凌风,就让他当个活靶子!”巫望狠厉地说,巫纯不笨,一听便明白了。      “我需要族长的血,一滴即可,还需要一个替身娃娃和蛊引”巫望不等巫纯回答,便报了三样东西。“你要替小狐狸解咒?!”巫纯拔高了音量,她不明白巫望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东西,生死攸关,还有空惦记别人的生死。“帮不帮?”巫望有些不耐烦,她并不想跟巫纯解释,巫纯黑着脸,鼓着腮帮子,艰难地吐了一个字“帮”。不就是睡三个男人么,为了自由,她干了!“最早得明晚”巫纯叹了一口气。“足够了”巫望坚定地说道,说完,抬头一看,只有燃烬的纸人。      她久久地望着极乐殿的方向,目露幽色。极乐殿,一张披着狐狸毛皮的软榻上,一个身着绿色薄纱,披着金色卷发的少女慵懒地躺在上面。“族长,少族长,三长老”她口里念叨着,“巫望啊巫望,你可是真会给我找事儿干!”她正琢磨着怎么将东西搞到手,结果人就送上门了。      “姑娘,族长来了”那个为慕酒二人引路的侍女有些担忧地望着巫纯。“来了好啊,来了好”,巫纯喝了口烈酒,躺在雪白的狐狸皮上,酥胸半露,眼含春水,面色微醺,叫人一眼望去便酥了心。族长直勾勾地盯着巫纯,眼珠子粘在她的酥胸上。“阿纯,我来了”他的眉眼深邃,一把子浓密的胡须,举止倒也规矩。“唔”,巫纯抬眸,神情有些懵懂,族长看着她这副可怜可爱的模样,猴急地上前搂住她的蚁腰,一声声唤着“阿纯,阿纯”,那声音别提多痴情了。被翻红浪,云收雨歇后,巫纯媚眼如丝,娇嗔道,“怎地这般就没来,奴家心都想疼了”,说着,眼角沁出了一丝泪花,颇为可怜。族长最是见不得她哭,心肝儿宝贝儿变着花样哄她。“阿蒙,奴家想和你牵同心蛊”巫纯眼角挂着欲滴未滴的泪珠,就像初晨盛开的芍药,美得灼人眼。“这,阿纯,”族长有些苦恼,同心蛊需得鲜血喂养半个月,才能中下,中下后二人便能感知到对方的所思所想,族长都未曾与过世的妻子种过。“阿蒙,阿蒙”,巫纯忍着恶心一下又一下地轻吻着他,叫声一声比一声娇,族长到底还是有几分喜欢她的,便答应了。他想,不若让她养着玩,若是没养成,那是最好,就算是养成了,那他也有法子叫她种不成。翻云覆雨后,族长即便是再舍不得怀中的温香软玉,也不得不离开了,他还有事务处理,最近丰收节,他也忙得焦头烂额,所以他留下一滴血,便匆匆地走了。      巫纯握紧了瓶中血,掐着手心,胃中一阵阵恶心。“巫明,给我打一桶热水来,把这些东西全都换掉”巫纯有气无力地吩咐着侍女。巫明打来热水,将巫纯扶到浴桶中,巫纯抿着唇,狠狠地搓着皮肤,直到皮肤被她搓得发红,她崩溃地在瘫坐在浴桶中,即便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仍旧觉得恶心。巫明那边正收拾着小榻,巫雨便上门了。他长得并不像巫族人,眉目周正,斯斯文文的,学着外面人读书人的打扮,一身长衫。可是他的做法却一点也不斯文,他径直到巫纯的浴桶跟前。巫纯此时就像荷塘里的白莲花,她怯生生地望着巫雨,也就是三长老,她唤了一声“阿雨”,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挂在腮边,荷花带雨,惹人心怜,饶是三长老心肠冷硬,也忍不住伸手为她拭去腮边的泪珠,“怎地这般模样”,三长老的声音温温和和的。“阿雨,族长想与我种同心蛊”巫纯红了半张脸,眼中噙着泪水,期期艾艾地说道。“该死的老家伙,族长的位置该是坐够了!”巫雨死死地捏着桶壁,将厚实的桶壁愣是捏了一个口子,“我给你蛊引,你找机会给他中下”,三长老沉吟道,他和族长平日多有矛盾,如今他还要抢他的女人,这平日里积攒的怒气,一朝爆发,三长老可不得起了杀心。蛊引,乃是蛊虫的一种,不过它是专门用来下咒或者解咒的。      这么一档子事儿过了,三长老也没了留下来的心思,便离开了。巫纯心底松了一口气,只剩替身娃娃了。她忐忑地倒在了床上,睡梦中并不安稳,噩梦时常将她惊醒。第三次将她惊醒的时候,少族长来了,他是一个很干净的年轻人,巫纯都不知道为何肮脏的巫族中会有这样一个异类,他干净得让她自惭形秽。少族长有着比太阳还要明亮的眼睛,他虽然生得不英俊,但是他的笑容极易近人,谁不想靠近温暖?“阿纯,你怎么啦?”少族长的眸子里溢满了担忧,他真真切切地担心着她,她心底一暖,但她想要摆脱这个地方,就不得不利用他。巫纯眉头微皱,闭着眼,长长的睫毛上欲吊未掉的泪珠,让少族长心头一疼,他放软了声音,“阿纯,你到底怎么啦,你让我帮帮你啊!”“阿墨,你帮不了我”,巫纯哽咽着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阿纯,你相信我”,少族长坐在她的床便,握着她的柔荑,温柔又坚定。“你父亲逼我,逼我,种同心蛊”,巫纯抽抽搭搭地啜泣着,她很难为情。“啊!父亲,阿纯,”少族长有些犯难,他的能力根本不能反抗族长,他很痛心也很愤怒。“阿墨,我,我想要替身娃娃”,巫纯闭着眼睛决绝地说,“我喜欢你!”少族长被天上突入其来的馅饼砸得乐的找不着北,他的阿纯喜欢他,他在心中默念了三遍。“阿纯,你先用这个替身娃娃应付着,我去想想办法”,少族长从怀中掏出一个没有五官的人偶递给巫纯,便着急地想办法去了,他要想法子光明正大地迎接阿纯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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