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凌风全身恶寒,他面上也带了些厌恶之色。“哈哈哈,脾气还挺大的,不过我喜欢!”一个身穿靛蓝色衣裳,蒙着面纱的女子就像天空捕食的猎鹰一般直冲凌风面门,凌风轻飘飘地一闪便躲过去了。那女子蹬上玉柱一个借力便激射到凌风跟前,凌风剑尖寒光一闪,女子脸上的面纱便裂成两半落在地上。凌风这才看清楚女子的长相,她浓密的秀发编成了一股股的小辫子,上面扎满了食指盖大的红色珊瑚珠子,眼睛如同大海一样蔚蓝深邃,鼻梁高挺,嘴唇丰满,身上靛青色的衣摆上绣满了红色的金乌,是巫族人。      凌风看着面前的女子,面无表情。“不是才唤人家仙子吗?”那女子如怨如诉,神情哀怨。“咯咯咯”,犹如金铃响动,珠帘一动,一个蹦蹦跳跳的蒙面的女孩子跳了出来,“姐姐,这该是你第几春啦?”,她的声音听起来天真但恶意满满,任谁也想不到她的眸子却如同山间麋鹿一般清澈而活泼。慕酒多看了她几眼,她正是为慕酒绘彩纹的女子,穿着打扮皆与之前的女子相同,不同的是她的头上的珊瑚珠子和衣摆上的金乌都是蓝色。      那女子轻瞥了她一眼,眼神轻蔑,并未回答。女孩子也不恼,径直走到慕酒跟前,笑弯了眼睛,“你还认得我罢?”,她的语气充满了肯定,慕酒敛眉并不看她,她无奈地摊摊手,“我就知道你是个硬骨头,不过,就算是硬骨头也总有软肋吧?”她一把摄住慕酒手中的同光子,天真地望着慕酒,眼中满是得意。慕酒攥紧了拳头,并不说话。女孩子拍了拍他的肩,“放轻松,我们来做一笔交易成不成?”。慕酒到底是忍下了,他微微颔首。女孩子微微一笑,“很好,这只小狐狸我可以帮它恢复哦”,她诱惑地说道,“我是巫族的下一任祭祀呢”。慕酒仍旧沉默着,女孩子见他不为所动,嘟着嘴嚷道,“你的情深不过如此嘛!”。慕酒心中转过了好几道弯,才道,“你发誓!”。那女子翻了个白眼,“发誓就发誓,我可不是什么骗子”,说着她举起左手,“我,巫望发誓,将”,“同光子”,慕酒在一旁提醒,“将同光子恢复成人形,若违此誓,便天打雷劈”,巫望的声音虽然软但却很坚定,她到底是需要慕酒帮她的。慕酒点了点头,“要我做什么?”,他的语气很冷淡,面色也没有什么变化。“收了血魄灵子,我知道你可以”,巫望此时软糯的声音异常狠利,杀气腾腾地望着慕酒。慕酒根本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只能答应。“极好,极好”,巫望笑嘻嘻地拍着他的后背,“这小狐狸我先带走了,等事成之后还予你”,说完这话,巫望变成了黄纸燃成了灰烬,她不知何时偷梁换柱自己跑了。连三人都未曾发现,慕酒脸黑得简直能够滴出油来。      再看凌风这边,凌风被这女子直勾勾地盯着,拧着眉就要抽剑,那女子捂着心口,“郎君这是翻脸不认人了吗?”,姿态娇弱更甚于白莲。凌风并不吃她这一套,剑尖直指女子鼻尖,那女子一撇嘴,纤细洁白的食指轻轻地按上了凌风的剑,“郎君,怎地这般无情,都揭了人家的面纱,难道不该负责么?”,声音就像春水酥酥软软,挠得人心痒痒。凌风的剑就要往前送,那女子一跺脚,“你跟着他就行了”,她指着慕酒,语气有些冲。话刚落音,原地一张黄色的纸人便燃烧起来了。      凌风收了剑,走到慕酒跟前,慕酒面色不好,他一见同光子不在,便知道了一切,直觉现在并不是个谈话的好时机,便闭口不言了。“二位,请”,一个蒙面,身着靛青色衣裳衣摆上绣着火焰的女子,走到二人面前,恭敬地弯下腰,伸手请着二人,不过她的语气却很强硬。慕酒二人点点头,顺着她指的方向,走出了大殿,穿过冗长的石砖堆砌而成的宽约一丈的通道,通道两边栽种着奇花异草,上面毒虫遍布,凌风甚至听到了毒蛇“嘶嘶”吐着信子的声音。再拐个弯,便来到了一处院落。二人便被这女子请了进去。院落并不大,院子中有一方十桌,和两张石凳,周围的两块地种满了星草,照亮了这方空间。慕酒二人坐在石凳上,彼此相视一叹,面上尽是无奈。      凌风头枕着剑,趴在桌子上,长叹一口气,“慕酒,他们要你做什么啊”。“封印血魄灵子”,慕酒坐得端端正正,眼睛底下满是淤青,他已经很累了。“血魄灵子?百年前那个疯女人搞出来的?”凌风诧异地问道,“不清楚”,慕酒有些撑不住了,他双手撑着桌子拖着头,懒懒地说,“先休息一会儿”,说着便倒在了桌子上,秒睡。凌风瞪大了眼睛,他的眼睛里满是血丝,“好歹进屋睡啊!”。“算了,我也睡吧”,他到底是没进屋,趴在桌上便睡着了。      被巫望拎在手上的同光子,就像划船一般四肢在半空中扑腾。“小东西,你最好识趣点,否则”,巫望比了一个“咔擦”,切脖子的姿势吓唬同光子。同光子完完整整地听完了她和慕酒的对话,觉得她好像并不太坏,便挣扎得更欢了,她有心试探一下她。谁知巫望就像扔垃圾一般一把将她扔了出去,她撞入了那些栽种花草的院子,被毒刺扎成了一只刺猬。巫望蹲在她的跟前,笑眯眯地望着她,“我的耐心有限,懂?”,声音软软的,语气极为不耐烦。同光子眼泪婆娑地连连点头,她想,是慕酒将她宠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巫望满意地点了点头,手上深蓝色的法力运转,将同光子身上的尖刺一次性地拔了出去,同光子痛得浑身打摆子,四肢抽搐,巫望将一颗黑不溜秋的药丸往同光子口中一塞,同光子恶心地干呕,巫望将她的嘴巴一按,药丸便化作水,流入了肚子,同光子四脚朝天地昏了过去。      巫望嫌弃地拎起她的一只后脚,脚步轻快地走入了一个比宫殿略小的偏殿。偏殿比宫殿更为金碧辉煌,偏殿的瓦全是碧玉铺就,门窗,墙壁也皆是玉石。屋中更是不得了,暖玉的床榻,珍珠帘子,金灿灿的摆件等等,样样价值不菲,让人不禁联想到了金屋藏娇这个词。她将同光子往浴桶中一抛,“咚”地一声,同光子的头顶鼓了一个大包,不过某人正昏迷,觉察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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