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诸位与我许久未见，喜悦之情可以理解，但眼下并不是叙旧的时候，军情紧急，我等需要立马计议之。”刘长恭冲着营帐内的众人言语道。 　　 军帐中皆是刘长恭的亲信：谋事赵彧卿、许文若，战将逢广。 　　 赵彧卿擅长军事谋略，有鬼神莫测之机；许文若，一白面书生，满腹经纶而深谙世事；而战将逢广更是有万夫不当之勇。这三人都是刘长恭的得力助手，攻城掠地、征战四方颇为依赖三人之力。 　　 刘长恭与赵彧卿等人围聚桌前，而先前早就来到的天虎侍立于刘长恭身旁一侧。 　　 “将军在清明岭惨败有些蹊跷，以我所见，这其中恐怕另有内情。”赵彧卿开口说道 　　 “暂且无须理会其它，耽误之急是要纾解南蛮入侵之祸，“刘长恭顿了顿，说。 　　 “南蛮军众十万近屯于木托木哈城，有兵戈之患，梁州惠王已经拨了八万军马驻守在午正城防范，而我等也奉了天子之令驻守剑门关防备南蛮之军扰袭。”逢广对刘长恭禀告军情，说道。 　　 “屯众兵于木哈木托乃是南蛮之军的调虎离山之计，你们倒是引军在此处防备，可南蛮之主却暗地里率领了精锐攻袭泉口关去了。”刘长恭对众人说道。 　　 “泉口关处地偏狭，地势艰险，又兼山峦叠嶂，进道极窄，兵力恐怕不好施展，南蛮之军不应该会从泉口关进兵，何况我等中原之人尚且不熟悉那里的地理，南蛮之众又怎么会晓得。”赵彧卿分析了一番。 　　 “我已经和南蛮之主的近卫之师“狼鹰军”交过手了，其人必定已然知晓了泉口关的军情和地理，前几日我虽然率领泉口关士卒用计巧胜之，但南蛮之军卷土重来亦只在当下。”刘长恭说道。 　　 “如此说来，梁州之祸恐怕不只是外患而也是内忧了。”许文若惊叹道。 　　 刘长恭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许文若，说道：“我心中已经有了退敌之策，此次攻袭泉口关，南蛮之主必定要率军亲至，我将一战擒之……” 　　 营帐中不时传来争执之声，但退敌的计策应该是商议定了，赵彧卿三人最终退出了营帐，只留下刘长恭和他的近身侍从天虎。 　　 天虎是刘长恭要求留下的，她立在一旁等候着刘长恭的吩咐，可是刘长恭却迟迟没有开口的意思，营帐中一阵寂静。 　　 “天虎，”刘长恭面色凝重，终于开了口，“王甫司徒战死了。” 　　 天虎闻言一怔，尽管她早就料想到了是这个结果，但最终听到时还是让她难以接受，她的伤情溢于言表。 　　 自从获悉刘长恭在清明岭失利后，天虎就终日忧思绕怀。她本命伶歌，乃是王甫司徒的养女，虽然是养女，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却同亲生父女没两样。 　　 正所谓：生身父母大于人，养身父母大于天。莫大的养育恩情从此再无法也无处可报，这岂不令人悲痛！ 　　 “天虎莫要过于伤心了。“看见天虎面色有些难看，刘长恭想用善言给予她些许安慰，可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于是只得吐露出这么几个字。 　　 王甫司徒乃是刘长恭的授业恩师，他的死对刘长恭亦是很大打击，苟且于泉口关的时候，刘长恭就十分沉郁接受不了王甫司徒的暴毙。 　　 “是，将军。”天虎唇齿轻颤应了一声后向营帐外走去，留下一个悲戚的身影。 　　 刘长恭知道天虎的心里痛楚颇深，所以她自顾自的径直离开，刘长恭也并未做任何阻拦，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去宽慰一个女子，只得凝望着天虎远去的背影哀叹了一声。 　　 天虎虽然是女儿身，但是她坚毅的品性就如同男子一般，想来她自己应该是可以好好纾解自己的痛苦吧。刘长恭这样静默的沉思道。 　　 安度一夜之后，才刚刚达到黎明时分，刘长恭就前往典军了，千余兵众已然正装待发。 　　 天虎引领汉武来至，刘长恭赐予了汉武一套战铠，其人着装之后，那气势显得威猛无比。 　　 一切准备停当，刘长恭终于率军奔赴泉口关。 　　 赶路途中，汉武同天虎一并行进在刘长恭的身旁。汉武好几次欲言又止，脸上一副憋闷的色彩。其实他挺想问问为何昨日自己要被支走，要知道，汉武被安置别处不能见到刘长恭，他可是着急了许久，以致于夜晚难以入眠一直忧虑到了天明。 　　 尽管度日如年，但现在看到刘长恭率军赶赴泉口关，那昨日的煎熬也算不得什么，只不过他还是对有些事情感到非常疑惑。 　　 刘长恭所率之军尽皆轻装在手，只携带了些轻便武器，还带着不少布袋、旗帜这些对于行军打仗并无作用的东西，汉武因此感到十分纳闷。 　　 “汉武好像是有话要说，不需要那么拘谨，但说无妨。”刘长恭注意到了汉武欲言又止的模样，开口说道。 　　 “阿七……呃……“汉武自觉言语有失，随即转口道，“将军，依你先前所言，南蛮之主将要率领数万大军前来攻伐泉口关，那么相应的我们也应该多带领些人马才好，可是为何你却只带了这么少量的些许士卒？” 　　 刘长恭闻言笑了笑，说道：“汉武以为我等偃旗息鼓隐匿而行军于此幽辟狭窄的山间，所为何也？” 　　 汉武不答，刘长恭继而说道：“兵者，诡道也。南蛮众军以精兵数万偷袭泉口关，而我亦将使这千余士卒借泉口关之艰险地势埋伏其众，以达奇袭之效，正所谓：宁失一子，莫失一先。兵少而轻装上阵方能抢占先机，兵贵神速，汉武莫要忧虑，只专心赶路即可，我已经在泉口关布下了天罗地网，只一战便能纾解南蛮入侵之祸！” 　　 “是，将军”刘长恭分明有故弄玄虚之意，虽然不解，但汉武还是勉强应了一声。 　　 烈日白昼，茫茫夜色，刘长恭一行人加急行军，不敢有丝毫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