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危机将至
   柳大人把采儿所需要的东西都备齐了,而采儿也将清洁卫生之法尽皆教授给了众人,接着她和一些人将柳大人家的祠堂打扫了一遍,官府差役听从了柳大人的吩咐在城中打扫并且将艾草,黄酒等物品分发给了各家各户。    已经是黄昏时候了,虽然没有像采儿说的那样降下瓢泼大雨,但天色黯淡已然飘起了零星小雨,乌云遍布更是时时会有几道闪电划破天空。    柳大人、申大人、汉武等人正聚集在祠堂前的凉亭内商量着什么,不知道是什么要紧事会把这些个人弄得脸面上尽带愁容,样子甚为难看。    汉武先前不知道是去了哪里,后来驾着一匹快马回来,脸上显露万分焦急的颜色。此刻,他正在向凉亭内的众人禀告着什么。    刘长恭立在祠堂门外,观察着凉亭内众人的一举一动,对于他们愁苦难看的表情,刘长恭十分好奇,但当他回想起先前申大人低声对柳大人说的话后,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刘长恭敛容静默着走向了凉亭。    “敌军至少率有八千之众奔袭至此,我城中只有寥寥数百人马安能抵御?况且城中疫病又正值盛行之时,”申大人叹了口气,对柳大人说道,“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不如暂时舍了泉口关,率军撤向五华城邑再另有良图。”    “怎可不战而退!这是懦夫为保全自己的自私之语,我不敢苟同!”汉武听闻申大人的话分明起了怒意。    “哦?不知道汉武你先前率人去探敌军虚实,可尽接掌握彼军实力?”申大人冷笑两声,问道。    “虽然不知道详细数目,但也猜得出彼军之众绝少不过八千。”汉武回答道。    “敌军估计有八千余人,而我城中老少妇孺全部凑起来可有五千?”申大人冷哼一声,说,“敌军来势汹汹,不知道你一个小小的佰夫长可有退敌之策?”    “即便敌众我寡也不能丧了胆气,某即便是单凭手中双戟也要杀得他们人仰马翻,绝不让这帮贼寇进隘口半步!”汉武的须发尽张,他瞪起双眼直视着申大人。    汉武的一副骇人模样让人心颤,不过申大人却全无惧色,只听他言语道:“冲着我耍狠卖横可不起作用,我饱读诗书岂不知国家寸土不可丢弃的道理!只是因为事态紧急,怎么可以墨守成规不讲变通?我此番言论可不是为了一己之私想要苟全性命!”    申大人的脸涨的通红,他斥责道:“你这匹夫好生莽撞,远去五华城邑可以提早告诫梁州军马防备贼军,让梁州对泉口关被突袭有所了解,这样才能更好的与敌军交战,倘若泉口关丢了,而五华城邑又不知道防备也被攻破,那梁州的门户可就大开了!届时免不了要生灵涂炭。”    汉武闻言暴跳如雷,他就好像一头野兽一般直愣愣地盯着申大人,似乎随时都要将他活剥了生吞下去。    申大人却也不显一丝怯意,被汉武顶撞,他十分不悦,只见他又指着汉武的鼻子骂道:“蛮勇匹夫,不相与谋!敌军声势浩大,我城中只有孤军八百安能与之匹敌!”    “虽如此,但我乃一方之父母官,即便横死杀场而失城也不可逃窜而失城,”柳大人见申大人和汉武争锋相对,赶忙对两人言语道,“申府司的话也有他的道理,但放弃百姓而远遁,我实在做不出来,我既然是城邑府督,那么我就应该携满城差役死守此城以争取时间,申府司可以领着城中百姓赶紧逃离泉口关去五华城邑,这样兴许能使百姓免遭屠戮。”    “某誓当以死相效!”汉武应声曰。    申大人闻言大叹一声,摇摇头说:“我并非贪生怕死之徒,只不过固守此城实乃下策也!”言罢,凉亭之内一片默然。    正当众人愁眉难展之时,忽而有一中气之声传来:“不必远遁,只需要城中八百军士我就能杀退南蛮贼军!”众人听到声音后一阵疑惑,只见一人昂首阔步来到凉亭之中,“诸君莫慌,不过区区万余人马罢了,以吾观之,不过土鸡瓦犬儿,待我略施小计便能尽退其军。”原来是刘长恭故作声势以博众人眼球。    “是何人在此猖狂?竟敢妄说胡话!”申大人听闻如此不逊之言勃然大怒。    刘长恭对申大人所说的话只装作不闻,他自顾自地走向凉亭中央。“非是在下胡言,只是在下知道我军退敌有三利可致必胜,所以不敢不来对众人言说,”他近至汉武的身旁,问道,“汉武,你先前去探彼军虚实知道其军屯住于三十里外的长亭峪口,是也不是?”    “是又如何?”虽然知道来者是刘长恭,但汉武也只是没好气地应答了一句。    刘长恭闻言大笑起来,坐在一旁的柳大人见到刘长恭发笑,感到非常疑惑,于是便问道:“壮士何故嬉笑?”    “我这并不是哂笑,而是对退敌胸有成竹所以才发笑。”刘长恭故意卖着关子并不着急言语,他成功的将众人的焦灼引动起来。    “不知阁下先前说我军退敌有三利,不知是哪三利?”一乡绅问道。    刘长恭已经让现场氛围达到了他所期望的效果。    终于,他收敛起了笑容,对众人说道:“彼军势众,我军势寡,平常时候定然难以与其交锋,但今夜不一样,我听采儿说今夜必定是风雷大作,瓢泼降雨之时,我等分军鼓噪声威,并趁着风雷大雨于夜晚彼军休息时攻袭,敌军没有防备,又被滔天声势所威吓岂不丧魂落胆,号呼奔逃?纵使敌军数倍于我,届时也只是任人宰割的土鸡瓦犬罢了;    长亭峪口地势艰险,而贼军尽皆屯住在那里,这是自掘坟墓怪不得他人;    而南蛮贼军远来疲敝,远屯于长亭峪口既是不知我军虚实的畏缩,也是由于军士连夜奔袭身心俱疲,其统领担心一举攻不破城邑的缘故。    时地利人和皆在我军,不言必胜,何也?”刘长恭的一席话令在场之人叹服, 不过还是有一人在一旁冷冷哂笑,此一人便是申大人,只见他不屑地开口:“言辞漂亮,可这计策真正行使起来却不知道会怎样,倘若稍有差池,这城中一干百姓可以保全性命吗?”    “你们先前商讨的计策肯定保全不了百姓和关隘,要是能听从我所说,那才尚有生机。”刘长恭说道。    “不知阁下是否有信心可以确保必胜?”柳大人站在一旁,问道。    “如某不胜,当受永世不得超生之毒罚!”见众人仍然迟疑,他指天而誓,说道。    “你究竟是何许人也?”申大人手指刘长恭,问道。    “我愿意跟从阿七前去破敌,如若不胜,情愿纳下这颗头颅!”汉武屈膝于柳大人跟前,说道。    “既然如此,那便即刻调令军队受此人差遣。”柳大人在这样情势危急的时刻也是发了狠。    八百余人都手绰砍刀或者手持长矛,并且尽皆身披衣甲,柳大人与刘长恭等人立于众军前正鼓舞士气。    夜色近至,黄昏时的小雨到此时已然大作,乌蒙蒙的天边不时还会响起几声炸雷。    一切准备妥当,正当刘长恭和汉武要率军出行之际,柳大人言曰:“位卑未敢忘忧国,还望你能率军凯旋归来!”    刘长恭闻言点了点头,并不多作言语,他们率着八百军士出发了。    望着远去而隐匿在山间的军士,申大人叹了一句,他冲着柳大人言语道:“大人何故一时不明事理?如此八百军士前往赴敌,岂不是驱犬羊与虎狼斗吗?八百之军如何敌得过上万人马,大人此举可真是糊涂啊!”    柳大人直视前方,许久都没有开口。终于,他侧转身子看向申大人,缓缓说道:“那位同采儿一并来的人所言甚高,我非常信服,况且你怎么如此眼拙,识不得此人?”    申大人闻言一怔,说道:“某实不明。”    “百战百胜之上将,君王封号“天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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