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通灵圣体
棉棉点点头,看着精致菜肴,麻利将两勺灵米装于青花骨瓷小碗中,给莹莹布着菜。
“白玉蛋卷,金腿烧元鱼,灵蟹双笋丝,狍子脊片,三仙丸子,五香阙鱼,一品鲜汤……”香桂也在此刻报菜。
莹莹胃口大开,抬起亮晶晶的眼:“棉棉跟我一起吃啊?”
棉棉谨慎看了看周围站着的婢女婆子,正欲拒绝,却有人先她一步:
“小姐,以后可不能再说这样的话了,不光我们南宫一族的规矩不许,就是在外面普通人家,都是讲究主仆有别的,当婢女的怎敢与主子同桌而食?若您再这样说,会掉你自己身价,会被别人看不起,知道吗?”
说话的是一个身穿深褚色服饰的嬷嬷,这就是两个教养嬷嬷的其中之一。
棉棉被这教养嬷嬷一说,脸上也是青一阵,红一阵。
莹莹柔嫩小手握着饭碗,依依不舍得看着棉棉。
红芷似乎看出莹莹的难过。
想到这个叫棉棉的婢女对她的意义定然不同。
她不愧有着一等婢女的眼色,她上前赶紧劝慰道:
“小姐,你先吃,待你食用不下,这些是可以赏赐我等的,现在已经辰时末了,我们可要去入云峰呢。”
莹莹心情这才好了些许。
待莹莹吃完早膳,红芷便带着莹莹踏上入云峰的路。
一路而来,景色错落有致,从狭窄山道经过,烟云如海,此刻初日破云,顿时霞光万丈,犹如仙境一般。
莹莹穿着银色小法袍,柔软发丝被高束在头顶,跟着红芷来到了一个宽阔的练武场。
练武场正中身穿银色法袍的弟子坐于蒲团之上,一眼望去足足好几百人,身旁还放着各色法杖。
此刻让莹莹惊奇的是,每人轻阖双眼,周身雷电围绕浮动,甚是壮观。
片刻之后,听见一声悠扬的古钟,如同信号一般,练武场上几百人迅速睁眼,手持各色法杖,高举头顶。
霎时间天空风云变幻,狂风大作,滚滚云层朝着练武场上方聚集,天色逐渐变得昏暗无比,云层渐渐变得厚实。
有一道闪电出现在雷云中翻滚,然后一道两道,越来越多,满天空的闪电铺成一道道交织的大网,绚烂夺目。
昏暗的天空瞬间亮如白昼!
伴随着一道道震耳欲聋的雷音响起。
这种奇观莹莹何曾见过,这仿佛为她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她亮晶晶的杏眼中全是自身血脉之中,那与生俱来的激动和兴奋。
又是一道悠扬钟声响起,众人将术法停止,放下高举的法杖。
霎时间,风停云散,天空一切趋于平静,云层之上一道初日的光从天空照进,投下万丈光芒。
上首有几位穿着暗银色长袍的长老之人,静静看着天空这一变化,相互颔首点了点头示意。
这才看到莹莹与红芷二人,面面相觑。
这时中间一黝黑面方之人,走至红芷与莹莹面前,此人正是那眀一长老:
“这女孩儿就是世子说的小表亲?我们的弟子正练习神雷天网,如此磅礴气势,这女孩儿也不惧怕,真是勇气可嘉。走吧,跟我去天灵石去测试一番资质。”
不多时,便到了入云峰后山宽阔的一处平地。
平地净如明镜,中心处有一长约三米的硕大的白玉晶石,晶石之中淡淡光晕轮转,煞是好看。
眀一长老看着小莹沉声道:“南宫宗门选拔人才,向来就是看中天赋,修行之路漫漫兮,每人的天赋高低不同,未来走的路便有天壤之别,资质不同,身体所能吸收的天地灵气便有差异,所以就得来天灵石中测试一番,以鉴定天赋资质,现在将你的手放置在天灵石上,接受它的灵气,用心感受它……”
莹莹根本听不懂,但一眀长老意思是要自己伸手放上去,她便乖巧点点头,听话地将自己胖乎乎又柔软小手贴了上去……
此时,她只觉掌心之处一片温润,感觉一道暖意从手心之处,进入自己身体里面,游走在自己的四肢百骸,畅通无阻。
一股股暖流如同轻抚自己般,让人舒服得想要睡觉。
最后这股暖流好似一个循环后再从手心传到这块温润的天灵石中。
霎时间,天灵石散发着耀眼的五色光芒,这五色圣光耀眼却不刺眼,十分亲和。
此时明一长老神色一变,口中惊呼:“这,这难道是?不,不可能,这竟是古籍上才有的通灵圣体,天佑我南宫一族啊,如此独一无二的天赋,竟出自我南宫宗门……哈哈哈……我南宫宗门终于有底气与那独孤宗门一争高低了。”
看着明一长老癫狂地自言自语。
莹莹有些不知所错。
其实,也不怪明一长老会说这样的话,只是南宫宗门是流传千年的武学大宗,可一直以来,独孤宗门却稳稳地压他们一头。
独孤宗门在世间声望颇高,挑选也极严格。
其他宗门都是每年筛选一次弟子,而独孤宗门的门徒却是五年筛选一次。
但也不妨有志气有天赋的年轻人如过江之鲫,想要拜师孤独宗门。
而且前年又传出独孤一族的小世子是个天阳之体。
南宫宗门这下拿什么跟他们比?
听着眀一长老口中的独孤宗门,很是耳熟。
莹莹脑中似乎忆起什么。
此时,红芷听闻明一师傅的话面色十分复杂。
带着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看向莹莹。
而莹莹神色茫然,此刻根本看不懂红芷这种神情是什么意思。
当日,这个消息如同插了翅膀般传遍整个南宫宗门,整个宗门一片欢呼。
有人欢喜若狂,但也有人忧愁。
夜晚,天凌殿外
空旷的大殿外,有一方金檀木方桌,上面歪歪倒倒放着几个大酒坛。
南宫问天执着酒坛猛的往口中灌酒,他声音十分嘶哑,对着天空中明月痛哭道:
“你曾告诉过我,外出之时若是想你,到了夜晚就抬抬头,就能看见你,自你死后,我再未看过天上的明月,是我负你了,是我错了,皎月,原谅我……谢谢你将长乐用性命保护的孩子送了回来,我对不起你,我的阿月啊,阿月。我错了,我这一生,真的是讽刺啊!讽刺啊……”
夜已深沉,烟霞峰的夜晚,天空如同深蓝色帷幕,将天际覆盖,璀璨繁星闪闪,绚烂夺目,一片寂静,温凉如水。
金雀殿
本该在仙羽殿夜值的红芷,此刻却出现在金雀殿。
她将今日带莹莹去入云峰的整个过程,连一丝细节都不错过地跟上座之人汇报。
唐福荣身着浅色中衣,恍若未闻,靠在软塌之上,穿针引线。
似乎并不在意红芷的话。
她继续垂眼绣着一件男童穿的贴身内衫,只是穿针引线过程中,颤抖的手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红芷汇报完,观察着唐福荣的表情,紧张站于一旁。
站于唐福荣身后的王嬷嬷皱眉叹了口气。
她心下烦躁,挥挥手示意让红芷下去。而红芷如蒙大赦,松了口气迅速出了大殿。
那王嬷嬷看着唐福荣,知道她深爱自己幼子,就连少爷出生至今的贴身衣物,公主从未假手于人,全是她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
王嬷嬷沉吟半晌,还是对着唐福荣道:
“公主,稀有圣体意味着什么,不用老奴说您也是知道的,在这以武为尊的世道,修为就意味着一切,自古典籍中稀有体质之人的武学领悟力可非一般人,最后哪个不是修炼至登峰造极,名扬千古?直至飞升上界的,何况,她不光自己是稀有体质,而且诞下的后代必定是稀有圣体,哪怕这女孩儿不在南宫宗门,就算是外边,都是炙手可热,从此,我们杰少爷与大小姐在宗门之中怕是难有出头之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