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动手了
当天亮起来时,这场因为碰撞而出的闹剧才真正开始。
“呜呜,阮山你这个混蛋,你敢打老娘!”喇叭嫂大声吼道,仿佛是受了多大冤屈。
阮山只是支支吾吾的看着正在偷偷摸着眼泪的阮清和身旁依旧悲伤的张一,还有李燕也是一脸不解的坐着,看着这几人。
“我操碎了心为这个家,你却在外面和这个骚女人乱搞!”说着还不忘斜着眼睛瞅了李燕一眼。
“哎,嫂……”
“你怎么说话呢?你是不是有病呀!”李燕想要解释,可还没说出口便被阮山打断。阮山也实在找不到说人的话,最终也只是吼着平时喇叭嫂最爱骂的话,只是气势上要强上很多。
这一吼确实把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吓到了,阮清与喇叭嫂更是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确实是自己第一次见到父亲发这么大的火气。心中更是有些颤抖,不禁想着“难道是真的?”
"你这个要死的货,平时就是骂你不成事也不发火,今天就随口说了句这臭婊子,你倒还骂我了?"虽然被那声吼给吓到了,但是喇叭嫂更了解自己男人的脾气,只是雷声大雨点小的,也不怕他,现在就拼个气势,随即站起来直接指着阮山的头骂。
“混账!”看到她这势头,他更是来气,随手就是一巴掌。
“啪!”
这一下更是让的喇叭嫂发愣,都不知道疼痛,只是还停留在脑海中,这货竟然敢打我,还是不相信的抬头看看这人究竟是不是阮山。
这一下吓到的不仅有喇叭嫂,还有张一、阮清、李燕。
确实,整个村子的都知道阮山和他的姓氏一样,是个软货,从来没有打过说过妻子一次,这次竟然直接出手,还这么重。
是的,阮山一山间的粗汉子,干活练就的手劲是他自己都想象不到的,他是生气,但也只是想随便给她些下马威,可没想到自己的手劲这么大,但又都到了此处,也就没有必要再去心疼些什么了,于是并没有说话,只是狠狠的看着喇叭嫂。
“啊!阮山你这个畜牲,你竟然打我……”
“你怎么这样!”阮清也起身上前推开父亲,失望的说道,“难道你和那个女人真的有一腿吗?”
虽然心中已经有答案,但是她还是想再确认一遍,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很轻松的就接受这么一个事实的。
“没有,我真的没有!”阮山终于将结果说了出来,可此时却是有些不再令人相信了。
喇叭嫂推开护在身前的阮清,上前再次吼道:“没有,证据都摆在那里了还说没有,你这个狗东西,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嫁给你这个王八蛋,你简直不是人……”
“还有你这个臭婊子,你还有脸来我家,你还真是胸大心大呀!”此刻的她根本不顾得脸面与孩子,直接破口大骂了起来。
“我……”阮山直接暴怒,抄起身旁得扫帚就是乱抡,不管是头是屁股,此刻的他是真的急了眼。
两个孩子哪见得到这阵仗,直接被吓懵了,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动,只有李燕快速上前去拉着他,可她怎么能够拉得动他呢,见没有办法,只好转身抱在早已捂头蹲在地上的喇叭嫂,阮山见状,也不好下手,只是嘴里不停嚷道:“你给我走开,今天我一定要教训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自己不检点还处处诬陷我!”
他这一说却是再次震惊到这里的几人。
阮山也不再继续说,只是看着地上早已经没有声音的喇叭嫂。
“我本来不想在提这件事的,但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说我不检点,还骂出些污言秽语,真是令人恶心,来,现在小清也都在,你自己说说!”是的,阮山知道她出轨已经有一两年了,他自然很生气,只是碍于阮清还小,想给他个完整的家,给她完整的父爱母爱,可是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味忍让只是让喇叭嫂蹬鼻子上脸,索性今天就趁着这个机会给说出来。
“呜呜呜……”此刻喇叭嫂也不再说什么,只是低头低声啜泣着。
李燕见状,也站起来看了一眼阮山,随即便带着张一和阮清走了出去。屋外阳光明媚,刚走出来还在流着眼泪的阮清被阳关刺得微眯着眼睛,又加上泪水的掩饰,哪里看得见路,于是伸手拽住了张一。
似是感受到她的悲伤与羞怯,张一也伸手拉住了她的手。掌心相向,热气同时飘向对方,让得两人的手都暖和起来,脸也微红起来。
李燕自是也看见了这个小动作,只是识趣的没有点出来。径直拉着二人到一个大石头上坐下晒起了太阳。
坐下这时,阮清才看到她手上的伤痕,随即赶忙低声道:“对不起,李燕阿姨,我爸把你打成这样!”
“没事,不疼的。”李燕表现的依旧大度,只是微微一笑。
房间里,此时阮山胡乱坐在地上正抱着头痛哭起来,刚才李燕刚带着孩子出去后他便像丢了魂魄般的摔倒在地上,将嘴巴捂在手臂上拼命的流着眼泪,只是流泪,一句话也不说,完全失了刚才的气势,如同一只落魄的野狗,那种失落与悲伤从内心深处喷涌而出,着实令人心疼。
喇叭嫂此时看向他,眼里没有了被打时的憎恨,反而是有些同情的看着他,心中也满是内疚。
她从未见到阮山发这么大的脾气,也从未见他这般伤心,自知是理亏的她也不敢再说什么来安慰他,只在一旁呆呆的看着他。
“呜呜呜……”他还在啜泣,只是比刚才的要缓和很多,最终还是擦干脸上的泪水起身叫来了阮清,只是这次张一没有再跟来了,李燕也回家了。
“小清,我决定了,出了这样的事是父亲的无能,我决定了要和你母亲离婚了。”说这话时,他仿佛鼓起了极大的勇气,待话一说完,又成了个泄了气的皮球,坐在一个小凳子上眼神迷茫不定。
是的,一段婚姻走到了这种程度,实在是令人无奈,况且虽然他阮山平时是有些无能,但这事已经触及底线,无法容忍。男人是不应该打女人的,但是有的时候,这女人做的事真的很令人悲伤与愤怒。
“妈……”听了父亲的话她的世界就在那一瞬间就崩塌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们怎么这样?”
看到孩子这般模样,二人也是于心不忍,可事情都发展到这一步了,已近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于是二人便到民政局把离婚手续都办了。因为是喇叭嫂出轨,所以财产她一分钱也分不到,净身出户。
这天一路上送她的人有很多,都在那条沥青柏油路上,静静地等待一辆车牌是4438的大货车的出现。这便是那个奸夫。
“咯吱!”
大货车稳稳的停在了路边,缓缓跳下车,看着路边的众人,这人心中不禁一个激灵,这算是什么阵仗,绕过车头,看到喇叭嫂,随即脸上便稍稍舒缓了些,但视线又一扫,看到此刻正阴沉着脸的阮山,顿时转身迅速跑到车上,关紧了车门,还上了锁。
这一番动作,将众人看得个一脸懵。阮山也是,没有想到这货敢偷自己的妻子这时候却是这般胆小。
“姓徐的,你怎么回事?”本来出轨这件事被全村人知道就已经是很丢人的事情了,本想让开货车的情夫给长长面子,没有想到这姓徐的闹出这般滑稽的一出,更是丢了脸面。这让喇叭嫂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敞开嗓子便是爆吼。
“你什么意思?”这人见到这番景象自然知道这件事情败露了,指着喇叭嫂旁边的阮山问道。
“我离婚了!”喇叭嫂还是没好气的回答,只是这时候声音却不再那么洪亮与具有穿透性。
“离婚!”
“对呀,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只有跟着你了!”喇叭嫂此时的声音更是小的不得了,最后的几个字那姓徐的完全是看嘴型给猜出来的。
“你有病吧!”那人听了喇叭嫂的话,瞬间脑袋嗡嗡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什么意思?”看到这番景象,喇叭嫂瞬间气冒了,“你他妈的不是都说好了养我的吗?”
不过这话一说出口她便能暗道不好,这臭东西肯定是反悔了。
是的,正如喇叭嫂所想的那样,这姓徐的确实是反悔了。随即只见他微微一笑,“上车吧!”说着就发动了汽车。
喇叭嫂见此,心道只是错怪他了,敞开了嘴巴笑得露出了牙龈,将大大小小的包裹都丢到了汽车上,转身看着阮山笑着说道:“自己要照顾好自己哟!”
可就在此时,那姓徐的迅速将车门关了起来就挂挡直冲,完全不管众人诧异的表情和依旧哈哈大笑着的喇叭嫂。
“哼,这臭婆娘,有病!嘘……嘘……”他看着车上的大包小包,开心的吹着口哨继续踩着油门往前冲去,不管此刻才反应过来的喇叭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