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行动 　　不料刚走近，就听少女不高兴地训道：“你胆儿肥了啊，招呼都不跟我打一声，就敢走了？这些天你吃了我家多少粮食，不干活抵债，你心里也过意得去！” 　　嘴上骂的欢，郭乔儿的心里却有点儿不是滋味。 　　其实一想到大高个要走，心理真的不是滋味，所以也能过过嘴巴瘾。 　　大高个觉得莫名其妙的，便说道：“你这么大的火气，没事吧。” 　　大高个本来就急于赶路，额头的汗让他现在有些狼狈。 　　郭乔儿看着大高个，对上了大高个那深邃的眼睛顿时心里悸动了一下。 　　郭乔儿顿了一会，嘴巴像是外出了一样：“我…我…我能有…什么事呀！” 　　有事的是你自己吧，这么大的汗，不知道擦一擦。 　　“哦，没事就回家吧！”大高个说。 　　郭乔儿愣了一下，说道：“你刚刚不是要回家？” 　　大高个看了一眼：“我是要回家呀！” 　　“回哪个家？”郭乔儿小声道。 　　“回咱家”大高个回应道。 　　“哼，那是我家。”郭乔儿佯装生气的说道，其实心情满心欢喜。 　　马夫看到郭乔儿带着一个魁梧的汉子回来，立马撩开了帘子。让她们坐了进去。 　　郭乔儿在马车里不停的跟大高个分享自己今天的经历，尤其说道冯掌柜的时候，那眼神估计都能吃几个冯掌柜了，可惜郭乔儿看不到。 　　得知郭乔儿和冯掌柜签约了，大高个也替她开心。 　　冯掌柜办事的速度快，当晚就把郭乔儿要的东西，都给买好了。 　　他等不到赶集那天，第二日清早，便亲自带人赶往小溪村。 　　这回钱掌柜学聪明了。 　　他并未惊扰村中的大人，而是专门找路边的半大孩子，用几个铜板问出了郭乔儿的住处。 　　故当郭乔儿一觉起来，正在院子用粗盐刷牙，冯掌柜已经到了。 　　“郭姑娘，早啊！” 　　郭乔儿闻声抬头，一看是冯掌柜，惊得把嘴巴里的盐给咽了下去。 　　霎时，她被齁得整张脸都变了形，大张着嘴想把盐给吐出来：“呕……” 　　冯掌柜脸色一黑，他长得有那么寒碜吗？一见着他就想吐，真够侮辱人的。 　　刚从房间里出来的大高个，默默地倒了一碗水，端给郭乔儿，后者接过后一饮而尽，大高个随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替她顺气。 　　郭乔儿猛喝了几口水，才冲淡一了一些味道。 　　郭乔儿拿着米粉给了冯掌柜，然后就连忙地去了，冯掌柜的家里。到了冯掌柜的家里，郭乔儿就马不停蹄地煮起了三七粥。 　　郭乔儿先称了三七粉3克，粳米100克，取大枣5枚，冰糖少许。 　　将大枣去核，和米一块儿洗净。再和三七粉一同放入砂锅内，加适量的水煮粥。 　　等到下人烧黑了桑耳，郭乔儿就将其拿来研碎成末。旁边，大高个受她支配，有模有样地搅拌锅里的粥。 　　磨成粉末之后，她舀了一小汤匙的量，用油纸包好拿到冯夫人的房间。 　　冯掌柜正陪自家娘子说话，见少女进来了，赶忙起身让座。 　　郭乔儿开门见山地问：“冯掌柜，你家里有酒吗？” 　　“要酒做什么？”冯掌柜下意识地问出了声。 　　酒和醋都是难得之物，他费了不少心思，才从游商那里买到一些。那些酒是满格楼，能压过镇上其它酒楼的秘诀所在，俨然被他当成了镇店之物。 　　“这桑耳粉，得放嘴里后用酒服下。”冯掌柜要追问，郭乔儿也不遮遮掩掩，干脆利落地说明了自己的用意。 　　她看了看虚弱的冯夫人，对掌柜道：“我知道冯掌柜的酒楼里，是真的有酒卖，不像其它酒楼光挣个噱头。眼下为了医治钱夫人，以冯掌柜的爱妻之心，应该不会吝啬那点儿酒吧？” 　　这里跟她前世所在的世界，真的很不同。 　　明明文明程度不低，却连酒醋都不常见。 　　由此，可想而知酒的价值有多高。虽然冯掌柜有钱，但听到郭乔儿说要拿酒来服药，他仍然会有些肉痛。 　　不过，在夫人的目光注视下，冯掌柜把自己的情绪掩饰得很好。 　　他站起，对郭乔儿道：“我现在就去取酒。” 　　钱没了可以再赚，娘子没了就是后悔也来不及。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儿取舍他还是懂的。 　　冯掌柜端着一小瓶酒过来。 　　床边坐着的郭乔儿，抬眼看着他微笑：“冯掌柜不愧是镇上的首富，这大手笔倒叫我佩服。原本我觉得这个方子太费银子，琢磨着要换个药方，如今看来是我穷眼看人贫了。” 　　听了这话，冯掌柜的心狠狠地抽搐了几下。 　　他张着嘴巴呆呆地盯着郭乔儿，越看越感到寒气冲天。 　　那丫头脸上的哪里是笑，分明是一张血盆大口。 　　想着想着，冯掌柜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夫君，你怎么了？”看到他的样子，冯夫人关切地问道。 　　冯掌柜恍然回神，只见自家娘子一脸关怀，眼中充满了对他的深情，而少女正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没、没事。”他笑答，只是那笑容略带苦涩。 　　见自己的目的已达到，郭乔儿监督夫人服了药，便起身回厨房。 　　这时，冯家的下人捧着桑白皮，过来向她回复。 　　“郭姑娘，您吩咐的事已经完成了，还有旁的需要么？” 　　“辛苦了。”郭乔儿回道，仔细翻看了这堆桑白皮。 　　半晌，她点点头说：“桑皮没问题，接下来烦劳你找个竹匾，将桑皮倒在里头晒。” 　　“好的。”下人朝她微微鞠了一躬，这才带着桑皮离开。 　　厨房内，大高个还在跟灶火及灶上的粥奋斗。 　　郭乔儿之前就说过，大高个是个连生火都不会的人。都过去了四五十天，在这一点上，他还是笨手笨脚的。 　　这不，少女刚走没一会儿，那火便被他捣鼓得快灭了。 　　她回去的时候，恰逢大高个蹲在灶前，试图让火重新燃起来。 　　仅仅扫了一眼，郭乔儿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满心的无语。 　　再不拯救火就彻底完了，于是她无奈道：“我来吧。” 　　听见郭乔儿的声音，大高个一言不发地站起，让到一旁。 　　待郭乔儿蹲下续火后，他才深沉地说：“我命里缺火。” 　　“所以，这就是你连火都不会生的理由？”郭乔儿只觉好笑，头也不抬地回道：“那我不会游水，是不是意味着我命里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