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另一面
  因为手工皂的成本,比散装糖葫芦高,使用价值也更高。所以,靳宛给糖圆子定价三文铜钱一包,香皂是十文铜钱一块。   一块香皂,全家人天天用,都能用一个月。这耐久性物品,内里还含有对人体有益的草药成分,卖十文钱是良心价了。   陆续有生意上门。   纵然来的都是些姑娘家和大婶,而且她们问话时,眼睛都黏着大个子不放,郭乔儿也没有当回事。   半天不到,他们竹篓里的东西销售一空,换回来三百六十五枚铜钱。   要知道,镇上的大米也跟米粉一样,是六文钱一斤。而杂面才三文钱一斤,最贵的白面则八文钱一斤。   拿了钱的郭乔儿心花怒放,拿了一部分钱给大高个,大高个说:“我不用。”郭乔儿说:“拿着吧,攒点路费,到时候你还得回家呢。”随后又叫大高个背上竹篓,想到镇上先再去看看父亲。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她付了大个子工钱,这家伙更沉默寡言了。虽然之前他也不多话,可最起码,他偶尔还会损她一两句。   这下倒好,甭管郭乔儿说什么,大高个都跟没听见似的。   她并不在意,只当他是为失忆之事惆怅。   随后来到了医馆,大夫说:“来了呀,现在淤血也都清理的差不多了,应该也就这些天会醒吧!”   “感谢大夫!您辛苦了。”郭乔儿把特意留了一点米粉给大夫。然后教了一下大夫怎么弄。   大夫连忙说:“谢谢谢谢。”   然后就去镇上买了些菜回家。   她去称了五斤红糖,又买了几样菜种,包括白菜、菠菜、芥菜、油麦菜和萝卜。这些总共花了一百零五文钱,其中红糖最贵,得二十文钱一斤,那么多菜种也才五文钱。   经此一事,倒是让郭乔儿记起,自己还空着一块肥沃的大菜地。   等他们回到小溪村,晌午已过。   走在回家的小路,郭乔儿开心地哼着小曲儿,那旋律十分欢快。   受到她的影响,大高个胸口的阴郁,不知不觉淡了几分。   到底还是个小丫头,他跟她置什么气?况且,郭乔儿也没说错,他总会有要走的那天。   回到家里,郭乔儿把剩下的铜钱倒在桌面,足足有二百四十五枚铜钱。   郭乔儿骄傲地挺起小胸脯,“东西一共卖了三百六十五文钱。其中,我拿一百一十文买了东西,十文给了大个子当工钱。”   大高个也不知怎么了,见着她的动作,眼睛不由自主地跟着挪动。挪着挪着,就挪到了不该看的地方。   万幸,在郭乔儿发觉前,他就回过了神。   “我出去翻地。”   扔下这句话,他面无表情地走出了屋子。   郭乔儿把钱放好之后就去做点儿午饭,吃完就去把菜种子种上。   过了一会她便拿着菜种,到菜地去查看情况。   知道郭乔儿要种菜的大高个,正卖力地挥舞着锄头。   看他汗如雨下又腾不出手,郭乔儿下意识地上前几步,说:“把头低下。”   大高个蹙起眉头,暗道莫非是方才自己偷看的事,被发现了?   若真如此,这丫头说不得会赏他一耳光……   即便大高个心有顾忌,但他向来不会与郭乔儿较真。因而稍稍犹豫,他就冷着脸俯身,做好了挨巴掌的准备。   随即,他瞧见郭乔儿果真抬起手,朝他脸庞扇来。   一抹少女的清香,夹在风中拂过他的鼻尖。再听着耳畔的软侬细语,身形高大的俊美青年,已克制不住地心尖微烫。   郭乔儿肯拿衣袖给大高个擦汗水,算是认可了他在这个家的位置。   擦完后,她惊讶地看见,青年俊美的脸上泛着红晕。   原以为大个子身强体健,自己能放心地把重活交给他,哪知他都被累出病了。   瞧瞧这俊脸红的,若不是生病,半小时前还冰凉的脸咋会成这样?   郭乔儿顿时面露苦恼。   她放下手,冲大高个说:“你还是别弄了。”   青年受惊而醒,沉稳的眸子里透出懊恼。   为了掩饰自己的异样,他心虚地咳了几声,直起身看向别处。   看他咳嗽,郭乔儿更认定大高个感冒了,便不悦地道:“既然身体不舒服,干嘛不早说呢?”   青年一愣,“谁身体不舒服?”   他磁性的嗓音因掺了些沙哑,听起来更有诱惑力,郭乔儿立马就酥了。   旋即,她感到颇为羞耻,忍不住自我唾弃。   郭乔儿不爽地道:“还有谁啊,当然是你了。得了,你快回去歇着,翻地的事我自个儿来。”   说着,她从大高个手中,一把夺过锄头。   见她生气,大高个退后几步,沉默地看着她的动作。   半晌,他才缓缓问:“你不高兴,是因为我生病?”   “废话。”郭乔儿回答道。   霎时,大个子心中一暖。   想不到,这丫头如此关心他。虽然少女还是恶声恶气,但此时在他眼里,她的一举一动都带上了一股灵气。   同一刻,郭乔儿一边舞着锄头,一边痛心疾首地沉思。   大高个这一病,她直接损失一个壮劳力。那么庞大的工作量,她一个人得干到啥时候?   。     稻谷割完了,要晒谷子了,   把院子腾出空地,又搜出一堆破旧衣服,拆开来用大针缝在一块。忙到晌午,那堆破衣服被缝成了一块很大的布。   在院子的地面铺上那块布,凛儿和大个子把谷子倒在布上,这样便能安心地晒谷子了。   期间郭乔儿也没闲着。   小镇的集市不是天天赶,除了菜农,其他小贩一般只会在赶集时开张。   前天做的米粉卖了二十斤,又吃了一些,现在家里剩下七八斤。趁着不赶集,郭乔儿把粉切成米线,挂在院子的竹杆上暴晒。   幸好他们家虽破,院子却挺大。否则又是晒谷,又是晒米线、晒衣服的,还不得把路都堵死。   早前,郭乔儿便有自己做香醋的想法,可惜那时她找不到酒曲。   实际上,发霉或发芽的谷物便是发酵原料,也是最原始的酒曲,后人所用的酒曲就是从它们演变来的。   郭乔儿曾试过让谷物受潮,但始终无法得偿所愿。那时她才明白,酒曲的形成对环境、气温等,都有一定的需求条件。   如今系统解锁新功能,她完全能利用它来做出酒曲,因此郭乔儿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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