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初识木菀,二人分离
  上祀节这天,狐仙镇就好似活过来了一般。游人如织,络绎不绝,商肆小贩,星罗棋布。      这日一大早,小二敲响了同光子的门扉。      同光子开门一看原是小二哥送衣裳来了。      这衣裳,乃是狐仙镇上上祀节特有的服饰,她昨日听狐仙楼的伙计说的。      同光子差不多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积蓄托小二哥置办了四身。      她拿到衣裳与小二道过谢,迫不及待地进屋将一套绯色的罗裙换上,对着铜镜照了照,理了理衣裳。随后便拿着余下的三身叩响了慕酒的房间。      开门的是慕酒,明心正在做早课,房间里禅音袅袅。      打开门,慕酒一愣,无他,同光子这身衣裳和她的发饰极为不搭,粉色罗裙搭着天青色的方巾裹着的道髻式头发。      同光子看着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眉眼弯弯,笑着问:“是不是特别好看啊?”说着她一手抱着衣裳,一手拎着裙子转着圈圈。      慕酒认真地看了她半晌,默默地点了点头,侧过身,放她进了门。      佛子已经结束了早课,见同光子进了门,笑眯眯地问:“小施主今日登门有何贵干啊?”      同光子将衣裳放在桌子上,招呼二人,“慕酒,明心,你们过来。”      慕酒,明心闻言走到桌子跟前,见桌上摆了宝蓝,杏黄,绿沉三身衣裳,二人皆疑惑地望着她。      同光子笑得跟个小狐狸一样,娇俏可爱地说“今天不是上祀节嘛,我给你们都准备了一身衣裳,先说好,不能拒绝!”说着,她双手再面前划了一个叉。      二人看了看了看同光子绣满桃花和狐狸的衣裳。又看了看对方,眼中皆是无奈。再将视线转移到桌上的衣裳上,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好”慕酒从嗓子眼里面挤出了一个字,还是那副看不出喜怒的样子。      同光子期待地看着明心,他稍微挣扎了一下:“小僧,小僧从未穿过僧袍以外的衣裳”     “那不正好嘛,这次不就能穿啦?”她瞪着大眼睛看着明心,眼里满是不解。      慕酒将同光子拉到背后,漆黑地眼睛定定地看着明心。      明心叹了一口气,道:“好”。      同光子从慕酒背后探出小脑袋,欢快地说道:“那就说好啦,明心,你的是杏黄的那身”      说完她又戳了戳慕酒的背,“慕酒,你的是宝蓝色那身”     “我把这件衣裳给二牛送过去,就在楼下等你们”说话间,同光子拿着剩下的那件衣裳就出了门。      到二牛门口,“啪啪啪”地拍响了门,喊着“二牛,你在不在?”      二牛睡得迷蒙之际,打开门就被同光子将衣裳塞到手上,迷蒙之际,同光子说什么他也没记住,唯一入耳的就是穿这件衣裳会遇见自己的情缘。      送完衣服,同光子就下楼等三人。等人这个过程实在无聊得紧,便叫了一份豌豆糕。      她歪着头,慢慢地磨着糕点,喝着茶水,听着楼下人们讨论这上祀节,不觉间竟然入了迷。再伸手拿糕点时候,盘中已空。     “咳,你下来了?你什么时候下来的?”同光子没摸到糕点,转头便看见慕酒坐在一旁。      慕酒已经下楼有一会儿了,他看着她专注地听着别人讨论,遇见感兴趣地地方,眼睛会闪闪发光,可爱至极。     “刚刚”他轻轻地说。     “那明心和二牛呢?他们怎么没有下来?”她望着楼梯口,没见到二人的身影。     “有事”慕酒意简言骇。     “那他们不出去了么?”同光子苦恼地问道      慕酒不语,只点头。     “哎,这样啊,那咱俩先出去找找那书生,顺道逛逛?”她试探地问道。慕酒微微颔首。     同光子这才发现,他穿上了她送的衣裳,她起身围着慕酒转了转,上下打量,踮起脚拍了拍他的肩,“不错嘛,果然我的眼光不错,这身衣裳很适合你。”      慕酒绷紧了身体,将攥紧的拳头放在唇畔,略微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走”      集市上张灯结彩,人声鼎沸,过往的人摩肩接踵。同光子像一只灵巧的兔子,一会儿窜到这里看一眼花灯,一会儿又窜到另一个地方瞅瞅首饰。慕酒一路上      默然不语,只是小心地护着她,不被人撞到。     “这个我要了”      两个不同的女子都指着一个狐狸面具,说道。       同光子侧首一看,惊讶道:“原来是你”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昨日在狐仙楼撞上的那位。      那女子柔柔一笑,“真巧,又见着你了”     “你想要这面具?”同光子指着狐狸面具问女子。      女子掩唇一笑,“想,但并非一定得它”说着她拿起一个兔子面具,朝同光子示意“这个也很好”。     “对对对”同光子咧开嘴角,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眼睛如同星子般闪烁地看着这女子。她很喜欢这个温柔的女子,和师姐不一样。      见女子拿了付了钱接过面具就要走,同光子急急地拉住了她的袖子,女子转头疑惑的看着她:“姑娘有何事?”      同光子俏脸微红,“我,我,你叫什么名字啊”     “木莞,我叫木莞”姑娘莞尔一笑,温柔地说,“没事儿我就先走了?”      同光子心满意足地点点头,笑嘻嘻的朝女子挥手,“木菀,我们有缘再见啊”,看着木莞远去淹没在人海之中。      慕酒心中有些闷闷的,说不上为什么。于是他给了同光子一个暴栗,冷飕飕的说道“面具”。      同光子被他敲得额头红了一大块,她捂着额头,眼泪汪汪,跺着脚生气地说“慕酒,你干嘛呢”。      慕酒心中懊悔,他指着面具,僵硬地说:“面具”      同光子头一回觉得慕酒一点都不好,她红着眼眶,委屈地说:“不要了”说完转身就走。      慕酒本想将面具买下,但是同光子走得太快,几步就不见了踪影,他着急就追了上去,面具也没来得急买。      集市上人山人海,找人极为困难。他艰难的在人流里穿梭,时不时还要被年轻姑娘拦下赠送红绳。      人群中一双涂着鲜红丹蔻的柔荑将慕酒的衣袖拽住,慕酒头也不回有些不耐烦说:“承蒙厚爱,吾不愿。”     “哎哟,公子何必这么无情哪”那柔荑将慕酒一拽,二人来到了一个八角小亭子。      慕酒警惕地看着面前的酥胸半露,媚态万千的女人,冷冷地说道:“谁?”      女人意外的听懂了他的意思,她掩唇一笑,“呵呵”溢出唇畔。狭长的狐狸眼含着绵绵情意,声音酥媚勾人“奴家唤千丝”。      慕酒毫不为她所惑,眼神清明,双眼如同淬冰一般能将人冻死,薄唇微张,声音凌然“何事”。     “哎哟哟”千丝的兰花指抚上嘴唇,显得多情又撩人,“奴不过想赠予公子一礼,公子怎地如此冷淡,伤透了奴的心哪”说着一副西子捧心,眉头轻颦,纯情又诱惑。      慕酒不语,只用冻死人的目光盯着她。      千丝被他看得浑身一僵,朝他扔了一物就散去了幻术,隐藏了身形。      那物是一根约莫一尺的红绳,和其他年轻姑娘所赠的红绳相比,这绳子隐隐间散发着红芒,而更为神奇的是,这红绳一接触慕酒就化作一个如血玛瑙的红镯套在他的手上,无论怎么取都取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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