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途中遇匪,回狐仙镇
  那天,山城子离开之后,二人带着伤患准备出城,鉴于少年身体虚弱,不便行动,决定去西市租赁一辆马车。      一个是高高在上的佛子,一个是头一回出山的道姑,又兼之二人面嫩,在这市场里是最好的宰割对象。      刚入市场,不断地有人向二人推荐自家的马车和车夫。      二人细细的询问了一番价格,又观察了马车的质量,都没找到合适的。      这时候,一个满身脏污孱弱的少年,艰难地挤过人群,走到三人面前,询问他们能否租赁自家的马车,他赶车的技术很好。      佛子和同光子心有同情,加上他的马车虽然小了点,但是架构结实,适宜赶路,二人便同意了。      而被佛子搀着的少年终于出声了,只说了三个字“有问题”。      同光子和佛子有些摸不着头脑,二人问他,他又不说话了,      同光子和佛子一合计,有问题就去看看,功夫在身也没什么好怕的,龙潭虎穴也闯得。      三人坐上马车,果不其然这马车被这少年赶到了一处土匪窝。      同光子还是有些惊愕,问他,为什么这样做。      少年卸下来那副伪装,显得格外精神,他笑嘻嘻的说,这本就是他的工作啊。      原来山上的土匪和西市里一些卖马车的勾结在一起,干的是杀人越货的勾当。      七八个孔武有力,面容凶悍的壮汉将三人围住,那驾马少年在一旁看着乐子。      同光子和佛子自然不肯任人宰割,二人的功夫极好,几个呼吸间,大汉便被定到在原地。      同光子数了一下,发现自己只定住了三个,比佛子少一个,有些沮丧。      此时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少年见情况不对,想挟持病患。      同光子眼睛一亮,如利箭出弦,一张定身符拍在他的脑门,高兴的说这下第四个了。      被定在原地大汉痛哭流涕,忏悔不该冒犯了高人,以后定当改过自新,求高人放过云云。      同光子眼珠一转,她出山门时,师姐给了她新制的善恶符正好派上用场。      她打了个响指,往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贴了一张符箓。      高深莫测的说,这是善恶符,只要行恶事便如蚀骨灼心一般,希望三人从此改过自新,多做善事。      佛子抚掌称妙。      放走了恶匪,被定住的少年眼珠子转个不停,同光子语气不客气地问他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为何干这些勾当。      少年声泪俱下,一口一个小祖宗,说他叫二牛,家就在这附近,家中仅剩下他一人。他被这些壮汉逼迫,第一次干活,就被逮住了。也是着实倒霉。      佛子问他可知这土匪窝是否有其他人。      二牛连连摇头,只有这些人了,他说。      事情解决了,同光子三人上了马车,二牛成了车夫。      到马车里,同光子一通彩虹屁向少年吹去,看他面色如常,她小心翼翼地问他叫什么名字。      少年仍旧漠然,但周身的气息柔和了些,他薄唇轻启,音色微冷,吐出慕酒二字。      同光子念着慕酒,问他是不是不慕樽有酒的慕酒啊,少年神色一怔,轻轻的点了点头。      她笑着说她叫程昭昭,昭昭日月明如镜的昭昭,号同光子,同光和尘的同光。      少年眼睛闪了闪,心底默念着昭昭日月如明镜。面上却如冬天的知了——一声不吭。      马车内的氛围突然就沉寂了下来,让同光子感觉有些不适。      她开口问其余二人,我们这算是朋友了吧?      佛子颔首,念了一句佛号,说自然算是。      慕酒也微微点头。      她说,那好,不若我们来下棋。      二人虽然不明白这两件事情有什么关联,还是点头应下了。      第一局棋是她和佛子下的。      佛子一路温文和和地将她杀得片甲不留。      她哭丧着脸说佛子欺负小孩。      佛子微微一笑,说其实自己只是略长她一二岁。      她眼睛瞪得老大,惊讶的说,我以为你跟我师傅是一个年纪呢。      无他,佛子通身沉稳地气质,往往会叫人忽略了他的年纪。      佛子失笑,说可以叫他明心。      慕酒觉得有些不高兴。      他指了指佛子,又指了指棋盘,吐了一个字“来”。      佛子和他开始了第二局,童年聚精会神地看着二人对弈。      一个棋风稳健明朗如日月高悬,一个波诡云谲如恶鬼横行。      二人厮杀了整整一天,慕酒以半子之差险胜。      同光子对二人地崇拜那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小嘴叭叭地夸了二人半天。      夸得佛子掩面,慕酒,慕酒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只见他伸出食指,同光子顿时如同没了气的喇叭,哑了。     “下棋”他直勾勾的看着同光子。      下就下,谁怕谁啊,同光子不服气的想。      于是慕酒开始了单方面的屠杀。      同光子被杀得难受,脸上郁郁,偏生慕酒看不见一样,一直拉着她下。      最后,她就摔子而出了。      马车外,二牛贱兮兮地问:“小祖宗,您今儿个赢了没”      同光子脸一黑,“架你的车,本大爷赢不赢管你何事”      二牛也不怕她,幸灾乐祸地哼着不成曲儿的调子。     “诶,前面就是沂水郡了,是不是”同光子远远地望见了矗立着地白底红字的“沂水”石碑。     “还真是”二牛眯着眼看着石碑。      真好,终于可以摆脱慕酒了,同光子松了一口气,她这辈子也不想下棋了。     “明心,你要去哪儿,现在已经要到沂水郡了,我要去狐仙镇,怕是不能和你们一起了”同光子掀起帘子,面露期盼地看着明心。     “真巧,我们也到狐仙镇”慕酒毫无波澜的说出了让同光子身无可恋的话。      同光子一副晴天霹雳的样子,她看向明心。      佛子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她认命地对二牛说,“麻烦赶到狐仙镇”      二牛鞭子一扬,“好嘞,坐稳啦”,马车稳稳当当地进入沂水郡。      不过二三日,狐仙镇就到了。     “程施主可是程家之人?”明心在马车内问道。     “不必叫我程施主,叫我昭昭或者同光子都行”同光子觉得明心太客气了。      她点点头,“我确实是程家的人,狐仙镇上只我家姓程,明心你问这个干嘛?”     “同光子,我欲寻程子瑛施主”明心回答。     “那是我的姨母,那二牛,你直接将马车停到程家门口吧”说着,程昭昭从储物袋里翻出了自家位置的地图交给了二牛。      这还是有一年父亲跟她说他们从蓝桥郡搬到了沂水郡,怕她回家找不到地方,特意为她准备的。      二牛沿顺着地图将车赶到了镇上最为繁华的街道,他指着粉墙环护,绿柳周垂的大宅院,道“那就是程家了”      说着四人便下了马车,来到门口。同光子上前叩门,半晌,也没人出来。      街边路过的一位大婶看见,说着:“小姑娘,别敲了,这家人一个月前就搬走了”      同光子脸色有些不好,她问:“那您知道他们搬到那里去了吗?”      大婶摇摇头,神神秘秘地说道:“不过据说,这家人啊,是被狐仙带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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