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病危相救
干净利落,一个字的废话也不带,这就是侍书的风格。
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然口中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在还没开始时就给人一种不得不服从的威严。没点胆子的,怕是直接就被吓到了。
这几个人自然也是一样,只是,他们又怎么可能收了这贪心呢?那自然是不能够的。
“呵,你叫我们放人我们就放人?你这小姑娘是真自不量力,这闲事也是真的管得太宽了!今儿个不好好教训教训你,我们都白在这江湖混了这些年的!”凭她再怎么样,也终究不过是一个小姑娘罢了!又能横到哪去?可真是还能让她给搞怕了不成?
这几个人也不知好歹,明知这不是个好得手的,却依旧是免不了这贪心,仍能听见他们唧唧歪歪的声音:“你看,这丫头能值多少钱?”
“嘿呀,这还用看吗?我们干这行也有些许年数了,漂亮的姑娘见的可是太多了,再漂亮的我们也都见到过。可今儿这货色,还真是没见到过,见到这个之后再看,以往那些还能算个啥?”
“那至少得一千个钱吧?”
“一千个钱,我看还远不止哦!”
往窑子里送去的姑娘,都以外貌为本钱,才能技艺什么的她们并不需要具备。仅仅凭借外貌论价钱,已然把这些姑娘分成三六九等,最头牌的、往上一个劲加价的,至多也不过加到一千个钱而已。
一千个钱,这似乎就不该是窑子里姑娘该有的身价。
懒得再听这些人胡言乱语一番废话浪费时间,只见她张开双手掌心,使出内力召唤出绿色的功法出来。即便只有三层境界左右,对付他们这几个,倒还是足够了。
三层境界的白术在白族的诸位法师面前,自然是皮毛的功夫,但是在民间,能学会一点都算了不得。
可不是?他们见到侍书施展开功法也是惊得脸色大变,有些慌张之下却也一如既往用了武力对抗,将随身携带的大砍刀给拿了出来,倒也不存在怜香惜玉一说。
然还没怎么开打,两下的功夫,根本不需要太大力气也足够让他们处于弱势了。
场面着实是有点意思,这并不是一件耗时的工作,而侍书的目的就只是为了救下他们手中的几位姑娘罢了。
那几个人好歹是会些武功的,然而在侍书面前显得还是太弱了。三两下功夫,也就吓得跑没了影子。对他们,侍书连多看一眼的功夫也免了。
那几个人走了之后,连带着慌乱不知所措的老板娘也就灰溜溜地走开了,不敢再去招惹侍书。余下那几个年轻的姑娘,均跪坐在地上,巴巴地抬头张望着侍书,闷不吭声,有些不知所云。
侍书没做出什么别的表情,也知道她们些许都是受了惊吓,只是将目光往她们每个人的身上稍微扫了一下,算是对她们进行一个大概的观察。这些姑娘,定然是对她心存感激的,毕竟若不是她,她们都得完蛋。
姑娘们愣了一会儿,见侍书不说话,其中一个率先开了口,说道:“多谢姑娘相助,现在身上没带钱两感谢姑娘的,姑娘若不嫌弃,就上我家喝口热茶,然后再报姑娘的恩。”
“是呀是呀,若不是姑娘,还不知道我们要被带去哪个地方呢。”
“真的多亏了姑娘啊。”
那些女孩子们开始一一和侍书道谢,对她赞不绝口,还流了泪痕在面孔上,纷纷擦去。
对于她们,侍书见她们无事,只微微颔首以示,随后将目光挪到了最边上那位脸色有些惨白的姑娘身上,那姑娘,显然是身体受了重创才有这般的...瞳孔有略微的缩小,后来她只听自己道:“林澈,带上这位姑娘,跟我来。”
她指了一下云溪以示意林澈,后者一愣,和虚弱的云溪对视了一眼之后,纷纷露出些许惊讶的神色,却也不多言。只一个细节,侍书不用多留心也能觉察到,他两是认识。
谢绝了其他几个姑娘的一番好意,并将她们人放了之后,再去处理云溪。
林澈将几乎是奄奄一息的云溪姐姐放在了自己的背上:“侍书姐,她似乎有些...估计是挺不到家里的...”
“嗯,等会找个地方暂时停一下吧。”
“前往医官那?”
“不必。”侍书将目光往她身上停留了下,只一下,却也能够察觉出问题,而后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叹息。
云溪的病症不好治,或者说,即便是医官,给出的也多半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或许侍书的想法和态度在多数人眼里看来的确自私、的确无情,就如同父母双亡时她的无泪一样。她理性得出奇,奇到不得不让一些人觉得她就是个无心之人。
云溪的身子几乎不容许多拖延片刻,她是一个时刻濒临死亡的人。只见脸色惨白,双唇呈乌青色,只轻轻触碰到她的手就感觉刺骨的冰凉袭来,如何不可悲如何不可叹。
“云溪姐,你,还好吗?”几年不见,云溪的变化并不大,只是林澈还未曾见到过这般落魄这般狼狈的她。
云溪连睁眼都倍感吃力,一句话也没有,也只是微弱的意识尚存罢了。侍书随便找了个可以躺下的屋子,让林澈将人放在那儿,她就开始了救人的工作。
圣物带来的力量,有时候比起医术都更有用些,通过法术,她很快便将云溪的情况摸了个大概。随后几句话,吩咐林澈去为云溪找些药来,自己手上的工作却也没停过。
然药只是辅助作用,侍书为她疗了半个时辰的功夫,也不见有大好转,只是云溪的脸色稍微好看一些罢了。忽而,她突然意识到了一点——这姑娘,是个血族人。
血族人即便得了再严重的病,然去医治所需的最有效、最万能的办法,她当然知道是什么。
只是这个办法实际上是要付出相当代价的,并且是要其他人为她付出一定的代价,当然,若是有人愿意为她付出代价,那么就是一种非常管用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