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绑架
  “怎么了,侍书姐?”她的这个停顿的动作虽不明显,却被细心的林澈察觉到了。      “侍书姐?”见她并不吱声,也不揭开帘子往外头张望,林澈心说明白了,便不再多说话。      偏生这时,车外的老熟人车夫道:“侍书姑娘,林澈公子,准备好的话,现在我启程了?”      林澈不语,因为侍书也不语,而得不到他们的准许之前,车夫是不会启程的,不过这车夫耐心倒好,不急,因此也不去催促。      就等着侍书一个回应了,然侍书却在一个瞬间突然道:“我先出去会儿。”随后用着他们几乎感觉不到的速度,一下子窜出马车门,往外头跑了。      “侍书姐,你等我一下,我同你一块儿去吧!”之后也跳出了马车,在追上前去之前给车夫留了一句,“真不好意思,可能需要你等我们一会儿了。我先跟上去看看,或许侍书姐真的有什么事情呢。”      “没事,你们去吧,去吧。”到底是朴实的老车夫了,跟方才那个掌柜的一样是上了一定年龄的人,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老车夫淳朴憨厚,对他们也极为和善,朝着他们说话时也都是咧开牙齿,憨厚地笑着。      林澈呢,就朝着他点了点头,随后往方才侍书跑的方向冲去。      这侍书也是个反应极为灵敏之人,好像是风吹草动都能够让她提起高度的警觉一般。仅仅凭借声音,她似乎都有预感,前方可能出了点什么事情,因此她必然要去看看的。      实际上,她是跟着几个有些鬼鬼祟祟的类似于蒙面人的家伙,他们不走正道走歪道,更要紧的是,他们走路的时候身上扛着几个大麻袋,这可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那些人想来也是敏感之人,况且做些不正当的事情,总也害怕被谁看到捉到,身后跟了侍书他们有点察觉,但由于侍书本身比他们更加灵活,如此他们也发现不了。      要经过的巷子极为狭窄,道路横七竖八的,总之,不是个宽敞之地,倒是个好的藏人之所。      麻袋里开始安静,不过到了后来便按捺不住了,大概是麻药的药效过了吧!      人是醒着的时候自然会挣扎,如此一来,背着麻袋的人就没有之前那么顺利了。      没好气之下,他们将麻袋死死地又绑了一圈,恨得咬紧了牙,也不再浪费时间,接着往前走了。      得了轻功之力处在屋顶上行走的侍书,是将这些尽收眼底的,她的身后不远的地方,也跟来了林澈。      “警告你们,给我老实点儿!”几个人骂骂咧咧的。大概到了合适的地儿了,那三人将麻袋往地上一丢,里面发出了吃痛的叫声。      其中一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粗鲁地解开了她们的麻袋:“给我老实点儿!”      果不出其然,那三只麻袋里总共装了六个姑娘,这几个姿色虽算不上极上等的,倒也有个不错的模样,又是年轻姑娘家,自然还是很吃香的。      那几个绑匪盯着她们看了看,不觉发出狡诈的笑意。      “人都带来了?”从巷子左边那条道的屋里头走出来一凌乱地束起长发的中年女人,年龄大概在四十多的样子,不算多好看,但也算有两分姿色的了。      这女人说话的声音如此轻飘,还带有一丝惰意,整个人不免显得有些毛躁和不耐烦,她道:“我来看看。”      慢悠悠地走到她们面前,一双杏眼粗略地扫过这几个姑娘的面孔,每扫过一张面孔时,表情都有细微的变化。      其中云溪排在最边边上,所以她的目光是最后才挪到了云溪的身上,她只看云溪两眼,自然皱眉道:“这个怎么回事?怎么病殃殃的?就这身子,怎么把她带到窑子里去?还没折腾两下就不行了,这不闹着玩呢吗?何况,这模样也只能说是过得去,怕是也卖不出个好价钱,不要了也罢。”      “好的好的,老板娘。”那几个对这个女人倒是毕恭毕敬的,露出一副哈巴狗的样子。      “嗯,其他几个嘛,倒也没有特别俊的,当然至少还过得去,倒也健康,一个人五百钱吧!一会儿带走了。”      “是是,老板娘大气!老板娘大气!”      这里的药效过去了不假,然云溪又岂止是上了他们的套呢?      她本身就是个快要到了病入膏肓的状态,身子是脆弱得不行了,脸色自然难看,何况现在每时每刻,都有可能是痨病发作时候的高峰期,她每时每刻都有可能体会到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而隔了一段距离望着这样的云溪,林澈还是能觉得眼熟,还是能觉得似乎认识这个姑娘。      他还在回忆之际,一旁的侍书已然不见了。再一看,她已经出现在了那几个人贩子的面前。      好一位无与伦比的绝美女子!想必每一个见了她的人都会生发出这样的感慨。      可不是吗?那几个人,包括那老板娘,见了她之后整个人都呆了,惊得差不多也是要说不出话来了。      “这,天下竟有这般的,简直就是绝世啊!”仿若得了一块大肥肉一般的赞美。      然大肥肉是大肥肉,谁又能说侍书不是呢?可,侍书纵然是一块大肥肉,那也是他们这辈子都甭想去打主意的大肥肉。      别的姑娘,漂亮的、温柔的、有点个性的,什么种类的,都有被他们充当人贩子拐卖,然,他们还没有见到过类似于侍书这样的姑娘。      十六七岁左右的姑娘,没有一个像侍书这样给人以如此震撼惊人的感觉。以至于,他们压根儿就没有在第一时间想到去打这个丫头的念头。      这个丫头的念头,他们打不起。      他们唏嘘之时,侍书却一句话把他们给拉回了现实,叫他们赶紧免去了这不切实际的幻想:“把人放了。”      短短的四个字,没有提嗓子,语气也是相当平静,压根听不出别的什么意思,可是...光是这四个字,威慑力竟已然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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