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生活不需要逻辑
  夜纷纷虫鸣不止,鸟兽低鸣,山里的夜晚总比白天热闹。
  酒足饭饱思淫欲。杨智斌躺在床上玩手机,看到穿着裤衩擦着湿头发的裴志超从卫生间出来。
  健美的肉体,俊俏的脸蛋,湿漉漉的头发,让杨智斌血脉喷张,瞪大了眼睛不动声色的盯着看。
  差不多一年没见了,裴志超的身材确实比以前更好了。
  裴志超看到杨智斌色眯眯的模样,掀开被子往里一钻,略带嫌弃的说:“过去点,看啥看老流氓。”
  此时杨智斌攀上裴志超的身体,双手游走亲了又亲。
  裴志超欲拒还应的配合着杨智斌。两个人似乎又回到了一年前。
  都说小别胜新婚,这近一年份的积攒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窗户开着,望进去便能看见里边的情景,那里像是两个动物在干着什么,仔细瞧瞧原来是一对情侣做着亲密的小游戏,虽是人之常情,但还真是妙不可言啊。
  几回合下来,杨智斌气喘吁吁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刚从厕所出来的裴志超踏着轻浮诡异的步伐回到床上,一拳轻飘飘砸在他的胸口,杨智斌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咳咳,你要谋杀亲夫吗?刚伺候完你,你就下死手?”
  “滚,你自己虚,你多久没锻炼了?”
  “那以后你带着我健身呗。”
  “就你?下楼吃饭都懒得动还去健身?”
  “那你不嫌弃我就好了。”
  “老子条顺盘靓为啥要跟你个糟老头子。”
  杨智斌哼笑一声,把裴志超搂在怀里,手掌附在他的小腹上,柔声说了句:“睡吧。”
  裴志超似乎有话想说,但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看着身边酣睡的杨智斌,头向他靠近了些,也睡了过去。
  裴志超和杨智斌两个人莫名其妙的分手又莫名其妙的和好如初,有的时候是这样的,人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一夜云雨一夜情,和好的两个人又恢复了往昔的甜蜜。
  一起去逛街,一起看电影,一起下馆子,一起做饭。对于这个比自己高多半头,体型比自己大的裴志超的作,杨智斌嘴上不说,却用实际行动去阻止他,每次弄得裴志超都气呼呼的大喊:“臭不要脸的渣攻。”
  元旦刚收假第三天,天不亮,还抱着裴志超睡大觉的杨智斌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里一个女人哭的稀里哗啦很是伤心,含糊不清的嘶喊着:“啊!救,救救你爸……”
  杨智斌一脸朦胧的瞅了一眼陌生的电话号码,突然一个激灵,立刻安慰电话那头的人:“妈,你别急,慢慢说,我爸咋了?”
  电话那边的人情绪激动语无伦次,还是不断地重复那两句,但哭的更加撕心裂肺了。
  裴志超已经醒了,听着电话的声音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杨智斌。
  “你现在在哪?”
  “呜,在医院,你爸不行了啊……”
  “妈,你别急,在哪个医院?”
  杨智斌的丈母娘说的不清不楚的,挂了电话,杨智斌看了下时间,七点二十三分,他起身对裴志超说:“我老丈人进医院了,好像还很严重。”
  “那要我帮忙不?”
  “不用。”杨智斌一边穿衣服一边给张早早打电话:“喂。”
  “咋了?”此时的张早早还不知道家里出了事,只是觉得甚少联系的杨智斌突然一大早给他打电话,隐约感到有啥大事。
  “你现在给你领导打电话请假,我去接你,咱俩往你家走。你妈刚打电话说你爸住院了。”杨智斌为了让张早早不慌乱,先说了要做的事情才告诉她出了什么事。
  张早早一听他爸住院了立刻慌了神,追问杨智斌:“我爸咋了?”
  “我不清楚,你妈哭的很伤心,说不清。你请完假给家里其他人打个电话问下情况,我八点到你楼下。”
  挂了电话,张早早赶紧给领导打电话请假,请完假给二姑打了电话询问情况:“二姑,我爸咋了?”
  “你赶紧回来吧,把你女婿叫上。”
  “好。”
  张早早立刻折返回家,上楼随便收拾了一点东西就站在楼下焦急的等待杨智斌。
  元旦放假她才和杨智斌回家见过父母,这才几天时间咋就进医院了?
  杨智斌跟裴志超交代了一下,匆忙驱车赶往张早早的住处。
  两人回合后向张早早家里赶,途中杨智斌看到一言不发,面带焦虑的张早早,还不忘安慰她:“你也别太担心,估计你爸就是喝酒喝多了,胃出血啥的,过几天就好了。”
  张早早嗯了一声不在说话,她脑子里在想着她爸到底咋了,但愿像杨智斌所说那样只是胃出血,还想着如何让父亲戒酒。
  当两个人回到张早早家大院里,街坊看着小两口指指点点不知道在说什么。
  一进家门,满屋子都是人,各个脸上挂着悲伤。
  张妈妈一见女儿立刻扑到女儿身上放声大哭,还一直埋怨女儿:“你们咋才回来啊?你爸不在了,我咋活啊?你们俩咋不早点回来啊!”
  这时候二人才知道张早早的父亲已经不在了。母女俩哭成一团,两个姑姑和平日里与张妈妈要好的邻居搀扶安慰。
  杨智斌看着这悲伤的画面心里多少有些触动。问了老丈人的徒弟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张早早父亲昨晚跟别人喝酒到四点多,还是他跟着张妈妈去饭店把喝的不省人事的张早早的父亲背了回来。安置好以后他就回去了,直到早上6点多,张早早的母亲哭着打电话给他说人没呼吸了,这才过来把人往医院送,到了医院人就已经不行了。
  说完还非常自责的说要是从饭店回来直接把人送医院也不至于这样。
  杨智斌没说话,这时候张早早的二姑拿了孝出来,板着一张脸让杨智斌戴上。
  杨智斌也没多想,戴好孝跟着张早早父亲的徒弟来到院子里搭起的临时灵堂。
  几块黑色的布搭成一个小房子的样子,门口靠墙摆了一排花圈。灵堂内,照片置于供桌之上,桌下摆着火盆,来人都会捎上几张纸钱,或是鞠躬或是磕头。
  本来受着灵堂的小姑父见到杨智斌,简单交代了几句就留下他一个人在楼下应付完全不认识的亲朋好友。
  好在张早早父亲的徒弟也在下边,时不时的给他介绍这个是谁谁,那个是谁谁。
  杨智斌是一个不认识,只能用尴尬的笑来应对。
  一直到下午三点多张早早才下来替换杨智斌上楼吃饭。
  屋里乱糟糟的,饭还没吃完,张早早的小姑就对杨智斌说:“你吃完早点下去,让早早上来多陪陪他妈。”
  “好,这就下去。”杨智斌虽然对于张家人的态度很不满,但秉着死者为大却没有说什么。
  吃完就下去把张早早换到楼上。一直到天黑张早早的两个表弟才来姗姗来迟,小表弟见了杨智斌客气的说了一句:“姐夫辛苦了。”
  大表弟对着杨智斌抿嘴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烧了香磕了头就拽着小表弟到一遍抽烟。
  杨智斌也不好说啥,一个人坐在那里,来人了招呼一下。让他想起了回门宴的情景,才半年又经历了一次独自一人尴尬的招呼不认识的亲朋好友。
  北方的冬夜十分寒冷,寒风刺骨,从灵堂外呼啸而过,灵堂内哥仨坐在火盆前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杨智斌问小表弟:“磊磊最近上班没?我上次回来你说再找工作,咋样了?”
  “上了,哎,公司不行啊。”
  “哪都一样,好好干吧。”杨智斌安慰着小表弟。他和大表弟始终没有正面说过一句话。
  大表弟突然问起:“咱仨今晚咋安排?”
  杨智斌说:“我都行看你俩。”
  “要么你先上去休息会,也累了一天了,我俩等会再上去。”大表弟说出自己的想法。
  杨智斌理解,守夜这事谁都不想守后半夜,毕竟那个时候大多数人都在睡觉。
  起身对他俩说:“那行吧,我也耗一天了上去睡一会,两三点了过了换你俩。”
  晚上十点多,大多数人都还没有睡,虽然屋里比白天人要少,但还是有四五个人在聊天。
  杨智斌也没多想,在小床上躺了下去,可他哪睡得着啊?
  一来吵,二来也没有到自己睡觉的点,躺在床上翻来翻去睡不着。
  掏出手机跟裴志超聊起了天。
  “睡了么?”
  “准备睡了,你那边咋样?”
  “回来人已经不在了,我守后半夜。”
  “那你还不赶紧睡觉去?”
  “睡不着,有点吵。”
  “臭矫情,赶紧睡吧。要不然你头发又要少了。”
  “滚,会好好聊天不?这会在干啥?”
  “准备睡觉啊?”
  “一个人睡觉寂寞不?”
  “谁说我一个人睡了?”
  “嗯?咋还有野男人?”
  “我有我家裴志皮,还要啥男人?”
  “小心你家裴志皮挠你脸。”
  “感觉睡觉了,明聊。”
  “晚安。”
  放下手机,杨智斌静静的闭上眼。
  此时张早早母亲的情绪已经稳定了,母女俩聊着杂七杂八的家常理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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