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二哥
把小玉和小青送回学校已经很晚了,我和亮亮开车准备先回到湖滨路王老板那里去还车。正走着,突然,一辆警车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急别到我们的车前方停下,我被迫一个急刹车。     “下车!下车!”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粗暴地拉开我们的车门。我被强行拉下车,双手伸直趴在桑塔纳的机器盖子上。我感到有一支手枪顶在我的后脑勺上,当时大脑一片空白。     “老实点!”我听到手铐的声音,不是给我带的,亮亮肯定被铐上了,我听见亮亮疼的一声唉呦。我的头被死死的按着,根本看不到亮亮那边的情况。我的大脑飞地转了起来,怎么办?怎么办?我稍稍动了一下被枪顶住的头。     “别动啊!”突然顶在我头上的枪移开了,压住我的警察也离开了,我老老实实的趴着,一动也不敢动。只听见身后警车开动的声音。     妈的,都走了,我还傻子一样的趴着。     亮亮被警察带走了!我起来后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为什么只抓他而放过我?     我四下里看看,还好路上没什么车,空空荡荡的,刚刚的一切只不过十几秒的时间,警车早已经没有了踪影。     我赶紧上车,一脚油门直奔王老板的公司。     在王老板的办公室的沙上,二哥翘着二郎腿抽着雪茄笑眯眯地看着惊慌失措闯进来的我。     “老四!哈哈!刚才没吓到你吧!”二哥是性格非常爽朗的人,一阵哈哈大笑让我明白了刚刚的警车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二哥带人在执行家法,这本在我的预料之中,只是我没想到来到会这么快!     我走过去和二哥拥抱,“二哥,你来也不和我打个招呼,吓死我了!亮亮怎么处置了?”     “哈哈哈哈,没事,来不及通知你,这个二哥来安排,你不用管了,这样,我们马上带货去宁波,盖子现在还不知道亮亮出事,赶快走,东西已经派人给你取来了,从后门出去,上那辆警车,”     王老板的公司后院有一个很隐蔽的后门,我和二哥从后门出来,果然那辆警车停在小巷里。我和二哥从后门上车,前面穿警服开车的我不认识,副驾驶的另一个穿警服的回头冲我笑笑,说:“四哥好!”     “靠!是强子!”我伸手拍了他肩膀一下。     强子是二哥的跟班,我见过几面的,身手很好,据说从小在少林寺的一个什么武术学校长大的,跟了二哥好多年了。     我并没有看到亮亮,想问,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道上规矩,不知道的不要问!     我和二哥一上车,警车就开了出去,我才回想起来,刚才就没看到王老板。我只知道王老板是老大的战友,但是现在看来,这个王老板显然也是帮中之人!谁知道呐,我们这个帮只有老大是绝对的帮主,我们几个各管各的,帮里的事情和人事安排基本不清楚。     我们连夜从杭州赶到了宁波,天刚刚蒙蒙亮的时候,我在甬江边和二哥分手,拖着拉杆箱在街角找到一辆出租车,去了宁波大酒店。     去宁波的那天,其实亮亮就在后备箱里。二哥在甬江边上把我放下就把亮亮带到了一个废弃的工厂里面。     强子把亮亮按在一张车床上,用钳子开始一根一根地掐碎亮亮的手指。在掐到地三根的时候,亮亮挺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在二哥的脚下,一通竹筒倒豆子,把事情的原委彻底说了出来。     阿文在上海被抓之后,在特审室熬了三天,就把亮亮撂了,关于特审,我后来有幸领教,一点都不逊色于我们帮内的家规,电影里演的那些所谓的宁死不屈的情节肯定是扯蛋,骗人的。阿文这种老江湖也仅仅熬了三天,就把和亮亮接头的方式交待了。就在我回上海的前一个周末,亮亮在老地方被捕。     亮亮这种小毛头,一进去就尿了裤子。可是亮亮知道的也不多,他只是我们帮里下层的流氓,做一些骗骗小姑娘的勾当,这次为了锻炼他,才由我带他来江南做黑枪的生意。     亮亮只认识我和老五,老五也只是从亮亮手里接过他骗来的小姐,亮亮根本不知道老五是谁,也不知道老五的据点那个秘密的海员俱乐部在哪里。所以只有我和我们现在的生意是亮亮知道的事情,这些也正是上海盖子感兴趣的东西,亮亮也不知道任何下家的信息,我当时在杭州,亮亮只知道我去杭州联系买家了,没办法,盖子现从亮亮身上再也榨不出什么,就和亮亮做了交易。     盖子让亮亮戴罪立功,放他回来,随时报告我的行踪,想办法搞清楚下家和帮里的情况,威胁他说,盖子随时都在监控他,随时可以无条件击毙他,同时许诺,只要任务完成的好,让他们在交易现场人脏并获,就可以不追究亮亮的刑事责任。     亮亮就象被洗了脑一样,什么都答应了。后来却不断的露出马脚被我现了,则也许是上海盖子的失误吧,非要放长线吊大鱼,他们把我们想的太简单了。     在我住进宁波大酒店的二天,二哥和我通了电话,告诉了我亮亮的事情。但他没说怎么处置亮亮的,后来我知道,亮亮当天夜里就被沉到了甬江喂鱼去了。     “现在,你是安全的了,盖子再也找不到你了,在杭州亮亮见过的王老板也转移了,哈哈,盖子的线全断了,你换个身份,继续干活吧。”二哥对我说。     我真的安全了吗?我前前后后仔细想了和亮亮接触到现在的所有细节,嗯,的确没什么了,亮亮知道的非常少,连我的真实姓名也不知道,只是叫我四哥、大军哥,呵呵,小心行得万年船,还是老大高啊。     老大常常对我们说,千万不能大意,我们做的都是绞索下的生意。     其实,帮里的生意我还是知道一些的,用老大的话说就是“盖子不让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因为盖子不让干的生意都特么是暴利的大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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