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就知道阿辉这小子是怎么有车的了，因为他下车之后，旁边副驾驶的位置上下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胖女人，穿着一身一看就知道昂贵的衣服，走路的时候脖子高高抬起，就像一只高傲的母鸡。 看来刘辉这小子是傍上富婆了啊！ 刘辉远远对着我挥了挥手，跟那女人说了几句什么。 那高傲的母鸡只是摇了摇头，领着刘辉一起过来了。 很长时间不见了，刘辉见面第一句话，却是介绍他旁边的女人。 “老二，这是我老板，你叫她妖精姐就好。” 妖精？ 就这么模样也好意思叫妖精？ 我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妖精姐却奇怪地看着刘辉，问他，你们俩是兄弟？ 刘辉摇摇头，解释说，古代人兄弟姐妹之间排序，是用伯仲叔季来算，而我的名字是唐仲，按照古代的排序就是老二，所以就叫我老二了。 妖精姐笑了一声，说这名字真有意思。 我有点不悦，我跟刘辉是老朋友了，他叫我老二这个称呼，我也抗议过无数次，可是妖精姐一上来就笑我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更让我不爽的是，妖精姐笑完之后，就肆无忌惮地抱住刘辉的胳膊，对他说，小辉，你朋友挺帅的呀。 明白了，刘辉果然是被包养了。 刘辉跟妖精姐说了几句，让她先找个位置坐下，拉着我一起去拿菜。 趁着周围没人，我问他说，你小子是被那个妖精姐包养了？她真叫妖精姐？ “跟你同姓，唐妖精，真名。” 刘辉摇了摇头，说自己自从半年前出狱之后，就一直找不到工作，人家一听他蹲过班房，就各种找借口推脱，后来索性破罐子破摔，跟了妖精姐。 唐妖精离婚一年多了，她老公是做房地产的。 这几年房地产赚钱，唐妖精的老公公司虽然不大，赚的钱却不少，两人一离婚，她就分了不少财产，儿子也被判给了老公，她自己三十多岁了，孑然一身，索性就包养起了小白脸。 刘辉这小子高高大大的，笑起来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给人很好的第一印象。以前他就有不少追求者，只不过没想到他最后居然走到了这一步。 不过刘辉自己看起来却不怎么在意，只是笑着问我，我现在是被人包养的小白脸了，你不会介意吧？ 我摇头说不会，想了想，又说，我自己也准备下海了。 刘辉愣了一下，有点不解地问我：“我是坐过牢，出来不好找工作，所以才破罐子破摔，你又是怎么回事？” 我沉默了。 刘辉这么一问，我才注意到，如今一步一步走下来，发现我的人生轨迹正在朝着我以前从来都不敢想的地方发展。 一开始是因为被人坑了，上了赌桌欠了高利贷，现在呢？ 叹了一口气，我说，这行来钱快。 刘辉拍了拍我的肩膀：“听兄弟一句劝，做这一行不容易，趁现在回头来得及。” 回头？ 我都已经答应了兰姐，何况最近这段时间的生活，其实我还是挺满意的，有好几次的收入，都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那个唐妖精，在那方面需求大得很，有时候一天要做好几次，妈蛋，我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了，不过为了钱，也只有咬着牙硬撑了。” 刘辉还在做着努力，自嘲地说，我是什么东西都不会，又坐过牢，唐妖精包养我，一个月才给几千块。可我记得你的工资还不错吧，真没必要这样。 我说，我也是没办法，别的不说，我家里那老房子，总得想办法修修了吧？那老房子湿气重，大热天的，地上都是湿哒哒的，爸妈一直住在那里，也不是一回事。 刘辉叹了一口气，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就不再劝说了。 说了几句话，拿好菜，我们回到唐妖精身边，此时锅底也差不多快烧开了。 唐妖精扯了扯刘辉的衣袖，二人一起离开了餐桌。 等了十来分钟，两人才回来，唐妖精坐了没两分钟，又离开了。 刘辉则是满脸疲倦，看到我看他，摇了摇头。 “刚才我就说过，那女人那方面需求大，就刚才，她又拉着我去厕所来了一炮，这是今天第三次了。” 我给他倒了一杯酒：“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她……” 正好看到唐妖精过来，接下来的话我就不打算说了。 唐妖精对我很热情，饭桌上不停地布菜，桌子底下的脚也没闲着，不停地往我这边蹭来蹭去。 我知道唐妖精是想勾引我，我的外形其实还不错的，唐妖精又是那种需求旺盛的女人，刘辉这小子拴不住她。 刘辉肯定也知道桌子下面发生了什么，却什么都没说。 吃晚饭，唐妖精主动跑去结了账，本来说好这顿我请的，不过既然有大款主动付钱，我也就安坐不动了。 唐妖精去付钱的时候，刘辉问我，刚才唐妖精勾搭你了吧？ 我点头，问他说，你不生气吗？ 刘辉摇头，说拿人手短，何况他是被包养的，根本就没有生气的资格。 接下来我又问了他一些被包养的经历，总之给我的感觉不太好就是了。 跟刘辉的这次碰面，说不上太高兴，唐妖精的出现，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不过正如刘辉所说，拿人手短的他，在唐妖精面前，根本就没有什么说话的威信。 出了火锅店，两人却没有开车走，而是就在附近酒店开了个房。 直到第二天十点多，刘辉才打来电话，说他跟唐妖精已经回去了。 并且他在电话里透露，昨天晚上，唐妖精跟他问了不少关于我的事情，问我要不要把我准备下海的事情告诉唐妖精。 朋友妻不可欺，就算唐妖精跟刘辉并不是夫妻关系，但要我跟刘辉穿一双鞋，我还是觉得不舒服，就让刘辉帮我瞒着。 挂了刘辉的电话，又发了微信问候了几个老顾客。 平时发泄微信问候，一般这些老顾客也不怎么回复，我估计也是怕家里发现吧。 不过这一次，居然意外地有人回应了，是蕾姐。 “小仲，下午出来，陪我到晚上，我出两千块。” 两千块？还只是陪到晚上而已？ 我急忙回复说好。 蕾姐那边就又补了一句：“穿好点。” 正好我前两天才买了新衣服，既然蕾姐说了，我就收拾收拾呗。 而且这次完全是私活，是蕾姐自己联系我的，我也不用向酒店报单。 “要我带工具吗？” 蕾姐说不用，就跟我约定了下午三点碰面。 仔细收拾了一番，又出去弄了个发型，回来照照镜子，我都忍不住要对镜子里的自己夸一句：这小子真帅。 我提前了半个小时到了约定地点等着。 结果蕾姐却迟到了，她三点半过后才来的，开了一辆三菱。 上了车，蕾姐用微信给我转了三千块，然后说，钱你收到了，接下来你的任务就是陪我去见几个人，不过也不用你做什么大保健，当然如果你自己愿意的话，我也不会亏待你。 听蕾姐的意思，似乎是打算介绍几个出来玩的贵妇给我认识？ 我想了想，没有吱声。 蕾姐是我的老客户了，而且我一直把她当做我的幸运女神，正是因为做了她的生意之后，我的日子才好过起来的。只要蕾姐让我帮忙，我就算不收钱也会愿意，当然如果她愿意给钱，我肯定更加乐意。 我这人不喜欢说话太满，就说，蕾姐，这些事情我现在也没做好准备，如果…… 话没说完，蕾姐就打断了我，说没事，没人会强迫你的，到时候你只要配合好我就行。 接下来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一家休闲会所。 这种地方，大家都懂的。 不过我在酒店的时候，兰姐曾经多次跟我们说过，休闲会所这种地方最好少来，尤其是像我这样入了行的，因为休闲会所鱼龙混杂，遇到后台老板手眼通天的倒还好，要是遇到那种半吊子充大哥的，到时候被殃及池鱼就糟糕了。 这家休闲会所挺高档的，名叫禹州唱晚，我曾经在兰姐口中听说过这个名字。 蕾姐把车往门口一甩，径直带着我进了禹州唱晚。 她看起来在这里挺有地位的，我回头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人悄悄地帮她停车去了。 另外还有一名挺英俊的小帅哥，在前面给蕾姐带路。 会所装修得挺雅致的，小帅哥把我们带到了一间大雅间里。 推开门，首先就闻到的是一股乌烟瘴气的味道。 里面坐着六个穿着暴露的贵妇，另外有八个赤着上身的男的。 两个男的正在跳舞，不用说就知道，跳的肯定不是什么正经舞蹈，摸臀挺身什么的，都是小儿科了。 几个贵妇玩得挺嗨，都没发现我们进来。 还是蕾姐主动打了个招呼。 其中一个正在喝喝酒的女人，正处于半醉半醒之间，看到我，毫不掩饰地舔了舔嘴唇，直接就摸到了我的胸口上，媚眼如丝地说，帅哥，肌肉不错呀，要跟我玩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