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缺席
“小心。”林风赶紧扶着被人群挤到一边的金有彬。
金有彬点头表示感谢,她第一次这么讨厌在人多的场合出现。
而林风看对方似乎并没有那么讨厌自己之后,心情也莫名得大好。闻着充斥在鼻尖,她独有的女性馨香,林风第一次觉得自己深深地陷了进去。
“我们坐这辆车好了。”
金有彬没有拒绝跟林风上了一辆车,这样反而能让她避免与关之琳同车的尴尬。
一路上,两人没有讲话,而金有彬也只是看着窗外发呆。
林风侧头细细打量着金有彬,她的确很美,这是他再次能够得出的结论。阳光洒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映着点点绯红,有着花边的衬衣领口衬着白皙细长的脖颈,看起来引人遐想。
不似其他女人的浓妆艳抹,她白皙的小脸似乎没有点缀任何的妆容,可是精致的五官毫不逊色。视线慢慢转移到她娇嫩的红唇上,心里一阵悸动。
金有彬收起思绪,只觉得有一道热烈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
转头,毫无预警地,撞进了一双有着黑夜一般深邃的眼睛。
林风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可是又不想造成她对自己的误解。刚想解释,金有彬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喂,之慧。”金有彬看着手机来电,犹豫了一会还是接了。
“只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这几天有点闷,又找不到人聊。”
电话那头的关之慧说话时有着一丝落寞的情绪,即使她极力想要掩饰,还是被金有彬察觉了。
“嗯,晚上我去你那好了,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一些过去。”
金有彬想起以前两人捧着一大堆零嘴猛吃的场景,那时就算心里装着再难过的事情,只要吃了东西,失落的地方就能被填得满满的。
“嗯……你来就好,那挂了,我等你来。”
金有彬看着亮着的屏幕,眼前似乎又闪现关之琳无助哭泣的样子,那时的她也是这样子,让人忍不住为她担心。
金有彬想来想去还是不能丢下这样的关之慧,她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崩溃的样子。
“我要在前面那个路口下,你先走好了。”金有彬对旁边的林风说道。
“前面?这里离酒店还很远呢,你要去哪里?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好了。”林风看着有些不安的金有彬说道。
“不用了,待会我自己过去就好了。你好,就在这里停下就可以了。”金有彬对前面开车的人说道。
没有理会身后的人,金有彬急匆匆地下了车。
“你先走,我跟去看看。”看着已经走远的金有彬,林风也准备下车。
开车的人十分无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怎么一车的人都下了。
等金有彬到的时候,只发现店门口开了一半,进去一看,才发现没有一个人。
她刚想叫人,就看见沙发上蜷缩着一个人。
“之慧。”金有彬不确定地叫了一声。
果然沙发上的人儿动了动,但是并没有起身。
“怎么一个人躺在这里呢?”
金有彬想要拉开盖在关之琳头上的被单,可是一瞬间她愣住了。
她哭了?记得,三年前那件事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看见过她的眼泪。
那之后的她总是笑着,即使面上苦涩,可还是要笑,她知道她这样只是想要掩盖伤痕累累的心。
轻轻地为关之慧擦去面上的泪水,她不知道应该要用什么话去安慰这样脆弱的她,只能默默地守在她的身边。
而关之慧的意识似乎也恢复了一点,看见蹲在自己面前的金有彬,只是紧紧抓住她的手,力度大得让金有彬微微皱眉,可是她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用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关之慧的后背,她努力地想要消除她的不安。
过了一会,关之慧似乎睡着了。睡梦中的她还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样子,双眉一直紧皱着,金有彬轻轻地为她舒展着眉头。
林风一进来就看见金有彬光着脚蹲在沙发前,旁边还放着她今天穿的高跟鞋。她的一只手被沙发上的女人紧紧抓着,空出来的手则一直按着小腿,看样子她似乎蹲了很久。
林风满心的疑惑,这个女人就是刚才打电话给她的人吗?她们是什么关系?
金有彬丝毫没有注意到林风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感觉脖子有些微酸,转头就看见正在看着自己的林风。
“你怎么会跟来?”
金有彬怕吵醒好不容易才睡着的关之慧,只能小声地询问,天知道,她现在有多想海扁眼前这个男人,他难道是跟踪狂吗?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要是让之琳知道我把你一个人丢在大马路上,她估计会劈了我的。”
林风一脸的无可奈何,他是跟定她了。
金有彬又不能发作,只是狠狠地瞪了一眼死缠烂打的林风。
“有彬没跟你一辆车吗?”一直找不到金有彬的张意美问着关之琳。
“哦,有彬跟林风一辆的,他们就在我们后面开的啊,到现在还没到吗?”关之琳看看四周,的确也没有林风的影子。
“没事,你先去换衣服,我打个电话看看。”
张意美刚想拨金有彬的手机号码,就听见金越礼和自己说她暂时不来的事情。
“你姐有说去哪了吗?什么叫暂时来不了?”
张意美看着自己的儿子,一阵奇怪,这丫头到底在搞什么。
“在之慧姐那。”金越礼漫不经心地说道。
张意美想着肯定又出什么事了,于是便不再深问,关之琳那边待会再解释好了。
“你这样子不累吗?来,先坐一下。”林风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张小凳子。
“你怎么还不走,婚礼不是要开始了吗?”金有彬看着眼前的男人虽然无奈,可是似乎没有先前那么厌恶了。
“我又不是主角不去也没什么关系,不过,她好像很累的样子,都睡了这么久,刚才我看了一下,旁边都是泡面的盒子,一个女孩子饮食怎么这么不注意呢。”
林风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关之慧,对金有彬说道。
金有彬其实从进门就已经注意到了,是因为一个人生活吗?她丝毫没有感受到关之慧有在认真生活,看来三年前的打击她还没有完全放下。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那个,我现在走不开,你可以帮我去周记买一份香米粥回来吗?”
金有彬想着等关之慧醒来应该会很饿。
“嗯,只要你不要一直赶我走就行了。”林风说着,便笑着出门了。
“镇豪今天会回来吗?”成明勋翻阅资料,询问坐在对面的向可风。
“嗯,说会晚点到。”
“他知道莫莉要走的事吗?”
成明勋犹豫了一会,还是问出了口。
“我没跟他说,明勋,这次的任务很重要,这些事稍后再说。”向可风不想好友分心,适时地提醒着。
“嗯。”意识到这样的自己很反常,也十分不应该。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那一天晚上,微醉的他等在莫莉的家门口,可能是酒精作祟,他觉得自己完全迷失了自己,他竟然强吻了莫莉,直到不再挣扎的她留下眼泪,他感觉所有的理智都回笼了,那一刻,他只想给自己一拳。
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她。她应该是讨厌死自己了吧,直到现在脑中还是会不断涌现她绝望哭泣的模样,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又或是该怎么安置这颗想要靠近她的心。
“想好了?”莫文山看着站在窗前发呆的女儿说道。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先前态度那么强硬的女儿会突然改变主意和他一起去美国,可是既然女儿想通了,他当然也不反对。
“嗯。”莫莉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混沌,从昨天晚上开始,她的脑中就不停地闪现出自己被强吻的画面,她努力催眠自己,他只是喝醉了,又或是像以前一样开自己玩笑,可是心里总是有种异样的感觉。
“那好好休息一下,爸不打扰你了。”
看着莫莉有些纠结的面容,莫文山以为她还放不下全镇豪,想要给她空间好好再考虑一下,这时候还是不要把她逼得太紧比较好。
莫莉只是轻轻点了下头。思绪又开始飘远。
“醒了。”金有彬看着睡眼朦胧的关之慧。
“嗯,手一直被我这么压着应该会酸吧,干嘛不把我推开。”关之慧有些抱歉地说道。
“也不会酸啊。对了,你怎么会睡在这里?这里这么多泡面盒,你每天就吃这些吗?你不要告诉我你在店里吃住啊。”
关之慧看着用一大堆问题对她进行疲劳轰炸的金有彬,揉了揉太阳穴,表示无奈。
“这样不是更方便嘛,我也不是经常这样的。”关之慧知道金有彬最不喜欢自己随便对待自己,赶紧正色道。
“婚礼,你没去?”最终关之慧还是提起了这个敏感的话题。
“嗯,反正也不缺我一个。”金有彬尽量轻松地说着。
“嗯。”
许久之后,关之慧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