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请君入瓮
  这天中午,娇娘拌了半盆面糊,刷成薄饼烤的香脆,把黄豆发出来的豆芽用热水烫过一遍,裹上酱瓜,卤了一上午的肉拿出来切丝放些,简易版煎饼果子就做好了。   院子里帮忙的个个都是能吃的,还好娇娘拌的面多,吃饱喝足继续干活。   就连铁蛋都吃的小肚子圆溜溜的,拉着娇娘的手说以后还要吃这个,娇娘怕他吃撑着,摸摸他肚子,一一应允。   娇娘瘸着腿,也不能做什么重活,便把主意打在院子里开辟出来的菜园子上,从村人那里换来的菜籽洒上去,怕小鸡进去啄菜籽,这些日子就没鸡进家门。   仓库里的粮食豆渣都快堆放满了,林大娘问娇娘打算用来做什么,娇娘告诉她自己打算买些猪豚回来养,只需要把养猪的地方修的离得远些,也不会碍做豆腐的事。   林大娘是个利索人,听娇娘这么一提她就去相熟的人那里打听,回来跟娇娘说隔壁村有户人家养了头老母猪,前几日下九只崽,可把人喜坏了,可这么多猪仔他们也养不起,正打算卖出去,娇娘若是想要,拿豆腐换猪仔也可以。   娇娘思索一会就同意了,刚出生没多久的猪仔最好阉割,还不影响生长。家里还没修猪圈,娇娘便让那些脚夫不必用粮食来换豆腐,只消帮她盖三间猪圈,可以给粮食或是豆腐,那些脚夫整天来往各个村镇,劳累的很,盖猪圈这活他们都做惯了,仔细想想也没甚不好,便答应了。   先前盖房子的土砖还没用完,可也不够盖三间猪圈的,娇娘托人给打井队带个消息,第二天打井队就运了两大车砖过来,价钱和原先一样。娇娘不好占他们恩情,一人送一篮子豆腐回去。   这几日生意没有之前好,院子里也消停了不少,来帮忙的几人都听到村里传的消息,犹豫了几日担心地问娇娘道:“娇娘真打算再寻个夫家教他豆腐方子?”   不怪他们多想,这一个月他们日夜劳苦工作,不就是为了豆腐方子吗?若是娇娘寻个夫家,肯定是夫家说了算,到时候一口咬定不给他们方子,那他们岂不是白忙活?   娇娘笑笑道:“就算我寻个夫家,这豆腐方子该给还是会给你们的,不用担心。”   帮忙的人面面相觑,看来娇娘真的是打算寻个夫家了。   于是这几日村里又出现谣言,说娇娘早已没了清白之身,不知道勾搭了几个男人,现在正是打算给她姘头一个身份,这样不干不净的女人,做出来的吃食能有多干净?   一些妇人听了也不好再去买豆腐,她们把自己的名节看的挺重要的。   一日,娇娘正给她老娘擦身体,一个刚出嫁没两年的妇人进了屋,不好意思地笑笑,对娇娘道:“我婆婆这几日生病,家里没人伺候,说是要我回去......”   “可是家里有甚大事??”平时她们做豆腐都是轮流做,要说多余的时间肯定是有的,现在请假肯定是家里有难处。   那妇人尴尬一笑,她也没拐弯抹角,直接了当地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婆婆说最近村里风言风语太多,让我避避风头。”   娇娘沉默不语,那人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那我先回去了。”说完忙不迭掀开帘子跑了出去。   王梅花握住娇娘的手紧了紧,眼睛里全是担忧,娇娘淡淡一笑,解释道:“不就是看我挣钱多了,说点闲话吗?村里不都这样,过几天就好了。”   听女儿这样说,王梅花还是不能放心。她来这里五六天了,阳光好的天气,女儿就让人把她抱到院子里,和一众老人一起,聊聊天做做事,她虽然不能动,但听那些老人说起娇娘都是夸赞,她心里也开心。   现在的娇娘和以前太不一样了,不知道是不是那件事刺激的。可她现在是一个废人了,又能帮到她什么呢?   给老娘擦完身体,娇娘出去,铁蛋蹲在水盆旁用草逗鱼玩。一个月前的那条鱼现在还在水盆里活蹦乱跳的。   来买豆腐的基本都是外村人,眼看着做好的豆腐快卖完了,娇娘不让他们继续做,而是拿出工钱,打算把这个月的工钱结算一下,另外没卖完的豆腐一人分点带回家去。   林杨分到的钱比较多,娇娘多给他塞了点,这一个月他起早贪黑推磨盘,确实辛苦。   遣散帮工,家里清净许多,林杨临走前还把院里的豆渣收起来堆到库房里,家里只剩下母子三人。   晚饭铁蛋烧火,娇娘腿不方便,随便做了点饭三人吃点,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   高高的土墙好像把喧嚣都隔离起来,铁蛋和王梅花早已熟睡,娇娘坐在院里树下想着心事。   眼看着她都来这里一个月了,从一开始只有一间破屋子,到现在这种地步很了不起,但是压力也太大了,能帮她分担压力的一个也没有。   她是一抹来自现代的孤魂,虽然阅历丰富,可面对这种情况,到底还是慌了神,茫然恐慌,时常在深夜占据她内心。   她比谁都需要一个肩膀依靠,走到与叶轩家相邻的墙壁,娇娘十分迷茫。她的一半恐慌其实都来自于叶轩的态度不明,他会在关键时刻帮她,却在平时正眼都不肯看她,就连见惯世事的娇娘都看不懂他的意图,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子时已过,娇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心睡眠,想叶轩,想老娘,想弟弟......一堆人在她脑海里转来转去。白天她什么都不表现出来,别人总以为她冷静自持,可又有谁知道她也会忧心失落彻夜难眠呢?   叶轩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房顶,只隔着一层墙,隔壁女人翻身床板咿呀,伴随着幽幽的叹气格外扰人。   背后的伤依旧灼热疼痛,他有些难以入睡,脑海里却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娇娘迷迷瞪瞪快要入睡,一个黑影从墙上跳下来,不一会,门拴被人撬开,那人蹑手蹑脚地向娇娘房间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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